第 1 节 楔子



「太后在宫里嫖娼被抓住了!」

屁!

那群听风就是雨的蠢货,一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此刻,赵望舒正冷冷地盯前来宣旨的公公,直到那公公头上的冷汗都快滑进嘴里了,她才把视线挪开。

七月流火,本该是皇帝要带她去行宫纳凉的时候,然而现在,她却被那小兔崽子关在寝殿里忏悔。更恶心的是,刘予安对外称她这个太后不甘寂寞,与侍卫有染,正在寿康宫忏悔思过,等候发落。

她有什么可忏悔的吗?

有。

但对刘予安,她没什么欠他的。

赵望舒只是后悔,她太相信这个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半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

他不愧那人的儿子,跟他一样狼心狗肺。

这一家子简直盛产狗皇帝!

酒杯下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的笔迹再熟悉不过。

刘予安用工整的隶书写了几个大字:今日是我母妃的祭日,你去找她忏悔吧。

怪不得不杀自己,原来是等今天呢。

赵望舒冷笑一声,只觉得周身都是彻骨的寒意,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半晌,她才从怀中拿出刘峤送给自己的血玉镯子,用手帕细细包好,放在了桌案上。

她不要带着刘峤的定情信物去死,她不要下辈子也和刘峤纠缠在一起。

可镯子还没放稳,赵望舒就被一道突然降落的凌厉身影吓了个半死。

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赵望舒手里的血玉镯子顺势掉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而那前来监督她的公公「刺客」二字还未喊出口,就被来人一剑封喉了。

赵望舒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立马就想出了几种可能。

刺杀?刺杀她这个无权无势的太后做什么?难道刘予安还不放心,怕她没喝毒酒,还找了人来灭口?

可这刺客一直抱着她算是怎么回事?

赵望舒立马就想起刘予安诬陷她的内容,这个男人难道是来坐实他和侍卫有染的?

思及此,赵望舒奋力一推,想躲开眼前这个男人,可她力气不大,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摸了一手血。

她冷冷开口:「你不要命了?」

男人靠在她身上喘了两口气,才抬起头来退开半步。

他企图将她拉走,赵望舒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警惕地审视他。

男人终于开口:「跟我走。」

他的声音很轻,很冷,但也很坚实,让赵望舒格外安心。

「是你呀。季忻州。」

她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皇帝赐给他的侍卫中的武功最好的一个,所以季忻州就被提拔成了她的贴身侍卫。后来她觉得季忻州武功不错,脑子也好使,在她身边太屈才了,才向刘峤举荐了季忻州。

哦,刘峤就是他那死了许久的丈夫。

后来,季忻州去了北镇抚司,做的还是侍卫的活儿,只不过变成了暗卫,听说混得不错,再过两年应该能成为北镇抚司的一把手。

只是入宫之后,她几乎没见过季忻州了,他怎么会到这来?

季忻州讶异于赵望舒还认得出他,却也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在短暂的惊讶后低垂了眼眸,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又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跟我走。」

赵望舒刚想问他「走去哪儿?」,季忻州已经扛起她飞出了寿康宫。

外面的很多具尸体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斗争,奇怪的是赵望舒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不过也是,估计季忻州平时的任务就是杀人于无形。

她压根就不觉得这个侍卫能带她离开这鸟笼一般的皇宫,甚至坚信季忻州就是被刘予安派来与她「有染」的那个侍卫。

只是她想不通,刘予安干嘛要让折损季忻州来换她的罪名呢?明明随便找个小侍卫就行了,毕竟北镇抚司的季忻州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季忻州带着赵望舒一路厮杀,眼瞅着就要到了宫门。

漫长的宫道上都是季忻州剑下的亡魂和他身上流出的鲜血,而在被他时而护在怀里,时而护在身后的赵望舒却是一根头发都没有掉。

这戏做得也太逼真了,她都开始佩服季忻州的敬业了。

可再强的人也有体力不支的时候,就在离宫门一步之遥的时候,季忻州被箭射中了小腿,尽管他还是以剑为撑,单腿跪地,固执地抵抗着企图接近赵望舒的卫兵,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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