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坛龙虎斗【十七】-第3/5页



  能用这么多铁石铸造的台子,在李韵的印象中,整个云台只有一处,那边是位于都云台最底部的黑牢。

  黑牢中无光,无声,只有一座铁台。任凭你坐卧,但只要进了黑牢,这辈子便再无可能重见天日。

  她扭动了下身子,腰腹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吃痛之下,口中不免一声惊呼!

  没有光,李韵也无法查验自己身上的伤口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万幸她功底犹在,这几日的昏睡也让身子恢复了不少的元气。

  伸手摸了摸,只感到一阵湿润粘稠……放在笔尖下,血腥刺鼻,混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索性将身上的衣衫全部退去。

  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保持干燥,应当还能愈合的快些。

  这黑牢虽然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并不似云台他处那样潮湿,也没有海风,反而温润。

  即便光着身子,也不觉得冷。

  将衣衫褪却后,李韵将其团成一团,把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

  她的皮肤依然光滑、紧致。

  这般诱惑的举动,若是被旁人看见,恐怕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把持的住。

  至于那些个活在缥缈之中,不知是否存在的仙人,也是由人修炼的,只要是人,就无法摆脱这七情六欲,自是也把持不住。

  她双手敷在自己的脸庞上,遮住眼睛与额头。

  捂了一会儿后,便开始一遍遍的捋着秀发。

  被海水浸泡了许久,又被汗水浸润,手感并不是很好,这让李韵有些烦躁……

  不过当她的双手,摸过修长的脖颈,再朝下抚过胸前隆起的圆润后,却是痴痴地笑了起来。

  黑暗中,李韵翘起来一条腿,脚尖绷直。

  虽然这个姿势会压迫到腰腹部的伤口,涌出血来,她也不在乎。

  白皙,秀美的腿,翘的笔直、高耸。

  李韵即使看不见,也能在脑海中想想出来。

  她竟然开始一寸寸的,欣赏起自己的身体来。

  当一个人的所有骄傲都被打击的支离破碎后,唯一剩下的就是性命和身子。

  性命好似缥缈的雾,需要一个载体用来禁锢。

  平原上的雾,风一吹,就散了,什么都存留不下。

  而东海云台之上,却是常年大雾笼罩。

  云台孤旋于东海,很是寂寞,但好在这岛上还有不断流转的雾,为其增添了许多灵动。

  李韵的身子也是如此。

  若是没了性命,再美丽的身躯,也和她身下的铁台一样,甚至还不如。

  铁台可以抗住几多春秋,然而一具没了性命的身体,只需要个把月,就能腐烂、消弭。

  李韵用双手,在自己身上全然抚摸了一遍。

  要比最深情的情人,更加温柔,更加细腻。

  这世间,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唯有她。

  也不知是突然开始珍惜这失而复得性命,还是本就心中只有自己,把自己当做今生唯一的偏爱。

  李韵对自己或许有“恋”,但对她的妹妹李怀蕾,现在也说不上多么浓重的恨意。

  可怀念这种事,太过于劳神,即便存在,她也不想去承认。

  世人总是将“恋”与“旧”字放在一起,这样搭配起来,却是显得更加催人断肠。

  怀恋往日生活中熟识的人和事,对以前人或物一直怀念,无法忘记,对伴了很久的某些东西,不舍得淘汰,不舍得抛弃。这些看上去跟李韵都毫无关联,必将谁都是她手中的棋子,来去全凭功利决定。

  但身为执棋者,也没有决定输赢的权利,甚至在有些时候,能够得以出局,都是一种幸运。

  对于李怀蕾,以及那些相伴她多年的部众,李韵向来都是举手无悔,毫不犹豫。

  现在身陷黑牢之中,却又觉得人着实还是应该有几个能说些体己话的知心人。

  李怀蕾却是与她姐姐截然相反。

  童年的布偶,都一直带在身边,随着她颠沛流离。还总喜欢把该弃的旧事封存起来,过段时间翻出来不断品味。

  不管这些事是否不堪回首,但却就是不想与之分开。徜徉在那份斑驳的记忆中肚子陶醉、沉迷。口中说着往事如烟随风,却始终翻过不起那道苍凉的沟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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