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坛龙虎斗【十七】-第2/5页



  不知过了多久,便又昏昏沉沉的犯起了迷糊。

  可是这次她未曾再睡死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却是将她从到了定西王域,集英镇中的祥腾客栈开始,一直如走马灯般,切换着画面,到了太上河的夜晚。

  这么周而复始的经过了两三次,李韵猛地一下坐起,浑身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的通透,好在四下黑暗且无人,没人能看到那轻薄的衣衫在打湿之后,裹在身体上的曼妙诱惑。

  李韵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不小心有几滴汗珠却是滴进了眼窝中。

  汗水和泪水有些近似,都是从自己身上生发出来,且还都有些微微的咸味。

  但眼泪却不会让眼睛有任何不适,汗水若是不慎弄进了眼眶,竟是就会蛰的眼珠生疼不已……

  只是当时的李韵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自己终于捡了一条命,终于还是回到了东海云台之中。

  看来无论什么样的折磨,都要不了她的命,她李韵的命只能自己了结。

  回忆不出自己是怎样来到的这里,但也不妨碍她感受到了云台之中特有的味道与水汽。

  云台中人修炼武道,功法大多与水有关。

  李韵也不例外。

  在东海云台的台伴中,就属她武道修为最强,办事最为得力。因此深得东海云台之主的心意。

  李韵在黑暗中缓了缓神,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环境。

  决计不在她自己的房间。

  “怀……”

  一个字刚出口,便立马收住。

  她惊讶自己第一时间竟想的是这个名字,分明昏迷之前她们还是生死之战,却只是过了一个意识的沉迷,她又恢复了往日和她相处的样子,她的潜意识里还把她当作姐妹。

  往日里,她一醒来,不等出声,李怀蕾就会立马出现在李韵的面前。

  可是这一次,她知道李怀蕾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况个活生生的人了。

  即便是狠厉如李韵,也会如此,也会恋旧。

  旧,却是个极为深沉的字眼。

  过去了的,过了时的,或是因为朝夕相处,亦或是使用过多而褪色变形的都是“旧”。

  一柄残缺的剑,一处住了许久的房子,以及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都是如此。

  这是个悲凉的字眼。

  什么新欢旧爱、新朋旧友……一个“旧"字,一目了然,遍布沧桑;但是能和“旧‘沾上边,即使蕴含再多情意与厚重,也难以轻松的起来。

  李韵丝毫没有感到任何否极泰来的欢喜,只有独坐在黑暗中的满身孤独。

  尽管人是自己逼走的,哪怕再来一次时她也会这么做,可不代表她不会心痛,不会难过。

  她很想用句俗话来安慰下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无论是言语,还是心里,她却是都说不出。

  良久之后,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旧了就是旧了,旧的东西,还有什么留下来得理由?

  李韵悲哀的从来不是“旧”已逝,而是新的未来。

  旧物不再有光泽,不再漂亮,失去了初见之时的明艳。就像是人从呱呱坠地到古稀耄耋,从青春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到华发满头一样。

  尘间万象之中,那些个花草树木、兽鸟鱼虫,从生到死,从抽枝到凋敝,几经日月轮转,四季更迭,又有何物能不旧?又有何人能常在?

  她与李怀蕾有着血脉至亲,这份感情,要比朋友之间在初见之时的感动与喜悦和想要分享彼此一切的冲动更加刻骨……但到了最后,还不是像这般,各自行路,该断的断、该散的散、该离的还照离不误……

  曾经的样子好似还在,可中间又好似有了无法抹除的间隔。

  她们永远都不会好了。

  李韵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冷,还觉得身下有些硬。

  伸手一抹,这才发现自己昏睡了不知多久的地方,根本不是一张床,而是个用铁石铸造的台子。

  瞬间,却是让李韵变得有些清醒。

  在东海云台中,各种珍惜的海货可谓应有尽有,但却面临着与西北之外草原王庭同样的掣肘。

  那便是缺少铁石。

  云台中的一应器物都是就地取材,少见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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