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命运契约

    “教授，零……他还有救吗？”

    艾丽丝抱着仿佛沉沉睡过去的零的身体，走进了斯普林菲尔德的房间。

    望着那副强作冷静，却依旧掩饰不了目中的那份颤抖的艾丽丝，斯普林菲尔德的眼中闪过了怜惜之色。

    斯普林菲尔德面上却保持沉静之色：“正常的情况，我本该让你放弃这只魔兽，再寻一只魔兽签订契约的。被巴哈姆特抹杀之后，它的精神现在可以说已经是支离破碎，能醒过来都算是运气好了，就算醒过来，也十有八九失去智慧，对你来说，根本没有身为使魔的用处。”

    “就算他只是一只野兽，只要他能醒过来，我都会让他继续当我的使魔！就算他再也醒不过来……我也不会再和别的魔兽签订契约了！”

    在最尊敬的教授面前，艾丽丝颤颤巍巍地说出了这句话，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强烈的意志，是斯普林菲尔德所从未见过的——为了什么而抗争的坚定眼神。

    他本想保持严肃的表情软化了下来，“我说，那只是一般的情况。你知道，我让你和这只魔兽签订的是什么契约吗？”

    “契约？不就是普通的使魔契约吗？”

    斯普林菲尔德摇了摇头，说道：“我教给你的并不是普通的契约魔法，而是命运契约魔法！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不能像书本上操纵使魔那样操纵你的使魔，也不能将它收入使魔空间？”

    艾丽丝脸上出现了震惊和动摇。斯普林菲尔德继续道：“那是因为，命运契约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效力，它用以约束使魔和主人的，是——命运！”

    “只要你和那只小狗的命运还联系在一起、尚未断绝的话……它总有一天，会再度醒来！一定！”

    艾丽丝一时不语，但湛蓝色的眼中那闪烁的期待的光芒几乎亮得有些刺目。让说出这话的斯普林菲尔德有了一丝被刺到的感觉。

    他心中有些犹豫，因为艾丽丝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说出了那个解释。但他没想到艾丽丝会露出那样的灿烂的表情，他没有想到零在艾丽丝的心中已经有了如此分量。艾丽丝选择了相信，不仅是相信自己的话语，同样也是相信使魔能够归来。可倘若……结果并不能如愿呢？

    他犹豫，是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尝试过命运契约魔法。所以，那契约所谓的效力真的能够换来奇迹吗？那只魔兽的精神，不要说残渣了，根据他查探后的结果，可是连一点灰尘都不在，完完全全被巴哈姆特抹去了。可在话已出口的如今，这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只好选择相信了，相信奇迹。

    “教授，我想变强。”

    艾丽丝那饱含意志的话语抽回了斯普林菲尔德的心神。他完全明白那话语的含义。在目睹了巴哈姆特的无上的威慑力，在直面了龙王那令人绝望的强大、体会到了自身令人憎恨的无力之后，她比谁都更渴望、比过去更加渴望变得强大。

    斯普林菲尔德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道：“你已经快要触摸道下一个瓶颈了吧？”

    从魔网一层到魔网二层的那个瓶颈，对于已经厚积薄发的艾丽丝而言，似乎要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容易。

    艾丽丝点头。

    “不要太焦躁了。”斯普林菲尔德说道：“在你已经成功构建出《原始》核心魔纹的现在，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已经在你面前展开。以你的潜力，只要按部就班地来，日后达到我的境界成为圣域强者都不在话下。甚至于……超越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然而，艾丽丝不顾老人的提醒，强调般说道：“我要变强。教授，请把精神刺激秘法教给我！”

    “……”

    二人互不相让地对视了半饷，最终，斯普林菲尔德叹了口气，放弃般摆手道：“罢了罢了。秘法，我会教给你的。但是，你要记住了，这终究不是你这个境界就该使用的秘法，一旦出现不适，要马上中止使用，知道了吗？”

    他像是一个疼爱孙女的老人一般无奈地屈服了，但仍旧不忘诸番提醒。显示着，将精神刺激秘法提前交与艾丽丝绝非他的本意。

    数十分钟之后，艾丽丝完成了秘法的传承，随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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