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牛郎织女鹊桥会,一只孤雁寂寥秋-第2/4页





    赵汗青看看台下这群良莠不齐的孩子,心头异常的苦涩,难道这就是国家的未来?看到这些由于饥饿所造成的一张张满是菜色的小脸,他突然有了强烈的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然而理智却又不停地告诫着他-――

    赵汗青,此时的你,不能、也不该哭泣。这,就是现实,要想改变它,唯有努力、再努力,用你哪怕最卑微的声音努力唤醒每一个麻木不仁的灵魂,让他们匍匐在地的躯体,努力挣扎着――站起来!

    就让我的理想,从现在,从这些羸弱的孩子们开始吧!

    赵汗青轻叩台面:“孩子们,大家都认识我吧?”

    一个顶着满头乱发的男孩突然大声叫起来:“你是金铃儿的三叔嘛,我爹说你喝过洋墨水,那洋墨水好喝吗?”孩子们哄堂大笑,赵汗青也是忍不住露出笑脸:“这位同学,回答先生的话,要站起来说,称呼先生要用‘您’。记住了吗?这是礼貌。”

    “现在你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男孩扭扭捏捏不愿回答,邻座的男孩站起来,一脸坏坏的嚷道:“他是孙蛮子的儿子‘鸭蛋’嘛,他爹是你家的长工。”鸭蛋立刻回击说:“你好,你还叫羊子哩。”

    赵汗青当然认识这个叫鸭蛋的男孩,只是不知道他的官名。他们一家就住在自家枣园的土屋里,孩子三岁时随父母自河南逃荒至此落脚,他们家住的房子还是二哥借给他们住的呢。

    孩子的父亲名叫孙二生,村里人习惯将南方人称作‘蛮子’尽管河南离山东并不远。

    赵汗青挥手让两个娃娃坐下,又问羊子邻座的孩子:“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二狗”听到孩子的回答,孩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赵汗青突然意识到这群孩子里面或许就没有几个有官名的,想想他们的父亲,大多也是‘猫头’、‘大牛’什么的乱叫,祖辈都是些不识字的白丁,想信他们也给孩子取不出什么好名字来。

    赵汗青让没有官名的孩子取过纸来,按照家族的辈分先为他们各自起上名号,慢慢练习书写。到了鸭蛋这里,因为不知他家族的辈分,便单取了一个‘醒’字。

    靠着一份新鲜劲,孩子们的开学第一天,总算平平静静地过去了,除了孟家的小子(噢,现在应该叫孟祥贵)打翻了墨瓶外,还没有孩子再出现什么更大的纰露,夕阳西下,这群小野马们终于从先生嘴里听到“放学”二字,个个迫不及待的拎起自己一天的杰作,呼啸着飞奔而去。

    晚饭照旧全家围坐在赵夫人的后堂,赵至青永远是匆匆赶来的最晚的那个,看到二弟的身影终于出现,大嫂昙华笑着打趣:“瞧,二弟总能赶着饭点回来,能掐会算都超过鮑二了。”

    一家人开心的笑起来。

    赵汗青好歹将两个孩子拢到桌前,见二位嫂子还没就位,忙说:“大嫂、二嫂就座吧,全是自己家人,哪有那么多虚礼。”素心看看大嫂,见昙华默然不动,又转向婆母,赵夫人清咳一声说:“汗青说的对,都忙一天了,别候着了。”两位少夫人捱着孩子们坐好,赵家的晚餐正式开始了。

    赵夫人每天最享受的就是这顿晚餐,白天儿子们各干各事,只有晚饭大家才能聚在一起,若不是大孙子于靖在城里读书,这个家就太圆满了。(赵和青常年茹素,不愿与食肉者同席)

    孩子总是牵挂着夜幕下的几只鸣虫,尚不觉团圆于家人的重要,于是乎,匆匆扒几口饭,便偷偷地捏了小蜡头,去檐下巡视。无奈的祖母只是笑笑,说一句别烧了手,便不再理会。

    一家人聊起学堂里的事,听汗青绘声绘色地述说,自是笑个不停,二嫂说:“就这群野马,以后够你受的,现在镇不住他们,早晚得上房揭你的瓦。”

    汗青又问二哥哪里可以买到课本,赵至青想了想说:“课本倒不急,不是二哥败你的兴,这些孩子十有八九都学不长久,他们的爹娘都是庄户人,扭筋巴力的送孩子来学堂,也不指望孩子能挣个荣华富贵啥的,能识几个字,会算算账就行了。”

    二哥的话,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赵汗青,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沮丧,赵至青看在眼里,忙安慰三弟道:“其实你也不必丧气,这些孩子祖祖辈辈有几人识得过字?他们今天能走进学堂已是万幸了,好歹也能识些字,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本书,让孩子们学学挺对路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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