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塔蕾娜

    “传奇”等级意味着什么呢？

    强大的实力？更加悠久的生命？

    伊恩曾经问过卡尔森这样的问题，但当时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说“当你看见就会明白了”。

    而卡尔森在家中，也更多的是扮演父亲与公爵的角色，从未展露过他作为传奇战士的一面。

    所以伊恩并不真正的知道，“传奇”是一个怎样的境界。

    ——直到此刻。

    名为阿塔蕾娜的魔女只是平平常常的站在那里，但其气势却如山呼海啸一般扑面而来，她的存在感格外强烈，强烈到几乎将这个小房间内其他人的“存在”都挤压至消失。

    伊恩理解了卡尔森的话语，“传奇”，的的确确是不同的。

    不只是实力上的差距，更是在生物层面上的不同。再强大的超凡者，在传奇面前，也只不过是“凡人”罢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那就是传奇境界的强者与生俱来的气势，无关乎武技或者魔法等任何技巧，那是这个世界给予传奇的“证明”。

    此时此刻的黄昏魔女阿塔蕾娜，已然是有所收敛，否则单纯的凭借这股传奇等级的气势，就能够让伊恩精神崩溃，即便如此，伊恩也依然有种无法呼吸的错觉。

    “……老师。”

    露易丝艰难地站起身来，面露畏惧的发出声音：“还请您……再收敛一些，伊恩还只是个孩子，无法承受您的气势。”

    “嗯？”阿塔蕾娜古怪的笑起来：‘孩子呀，嗯嗯，好吧。’

    伊恩感觉身上一松，那股子独属于传奇的气势消散了不少，但阿塔蕾娜的存在依旧强势无比，如果想要直视她都会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自己的父亲卡尔森，真正的实力也会有这么强吗？

    ………………………………

    “你发来的魔法讯息我看过了。”阿塔蕾娜翘着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我觉得很有趣，所以过来看看。”

    露易丝坐的板板正正的，看起来非常拘谨：“麻……麻烦老师了。”

    “傻样，有什么麻不麻烦的，都说了是我感兴趣才过来的。”

    阿塔蕾娜一边说着，一边用法师之手给自己倒了杯红茶：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你们没有受到精神法术或者任何形式的诅咒，也就是说，你那个宝贝儿子……是叫安列斯对吧，他的存在本身才是这个法术的‘施法对象，’施法者以某种手段从根源上抹除了‘世界’对于他存在的痕迹，这才导致他会被你们遗忘。”

    露易丝面楼恍然之色：“可是老师，这真的是……人力能做到的吗？”

    “当然能了，别低估别人啊。”阿塔蕾娜手掌虚握，做了个下劈的手势，露易丝便发出“哎呦”一声，用手捂着头顶。

    “不过即便是强大如我，也得承认，这种手段确实很高明。”阿塔蕾娜敲了敲茶桌，又说到：“虽然这个法术并不完美，但不能否认施法者的强大。”

    伊恩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他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阿塔蕾娜瞥了他一眼：“可爱的孩子，想说什么就说。”

    “是。”伊恩正了正身体：“不完美，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漏洞。”阿塔蕾娜想了想，解释道：“就好像虽然他的名字被从笔记上抹除了，但曾经写下他名字的墨水，是实打实的被消耗了的，如果是细心的人，就会思考为什么被消耗了。”

    伊恩一瞬间就理解了，他立刻和阿塔蕾娜转述了之前和仆从在兵器库中的遭遇，阿塔蕾娜听完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惊奇的眼光看着伊恩，一直把他看的心里直发毛才转移视线，轻声笑道：“你是个很不错的法师苗子，嗯，未来一定比你妈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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