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降临

    正如前文所提到过的，这个世界法术的本质，是魔力对元素的沟通、补货与塑造。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法术，那么需要多么庞大的魔力、有需要怎样精巧的法术模型才能实现这样“让世界遗忘某人”的效果？

    露易丝的神色一瞬间出现了那以言语的扭曲，但转瞬间她的脸色就恢复成一脸平淡。

    伊恩觉得这种平淡有些诡异，就好像自己对面的母亲忽然从一个“人”的状态，抽离了所有的感情，化身为一个雕塑、一个会呼吸的死物。

    “机械化心智。”露易丝沉静的回答道：“我对自己释放了六环法术机械化心智，以保持理智来回答你的问题。”

    “这种状态并不会持续太久，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实际上，我不记得这样一个人，但我的‘心’，或者更贴切的说，我灵魂中的某一部分，觉得你说的这位‘安列斯’，一定是存在的。”

    “这也许不符合逻辑，但在魔法的领域，并非一切都要遵循‘现实’的逻辑。”

    伊恩看着眼前冷冰冰的如同机械的露易丝，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心中有些感叹，法师……真的是从各种意义上都很厉害的一群人啊。

    他轻轻敲了几下桌子，接着问道：“那母亲，你觉得我说的那种法术，可能存在吗？”

    “有可能。在构筑世界的七大基本元素中，暗影和圣光元素对人的灵魂的影响最为直观，如果以这两种元素的任意一种作为构筑法术的基础，那么完全有可能实现这种效果。”

    “但其需要的魔力量非常之庞大——如果按你的描述，相关的文字记录都已然消失，那么这种法术不仅仅涉及灵魂层面，还涉及到因果律的操作。”

    “据我了解，那已经不是普通的传奇法师的手段——至少我所知晓的传奇施法者中，没有一个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那么……”伊恩沉思了一小会，开口问道：“会是，神明吗？”

    烛火剧烈的跳动，仿佛受到了惊吓。

    处于“机械化心智”中的露易丝回答的极快：“可能，但概率极其微小。第一，神明没有理由这样做；第二，神明也要受到其他神明的制约。”

    “我还有问题，为什么我没有忘记安列斯的存在？”

    “你的灵魂……”

    她话没说完，忽然垂下头去，沉默一会才以极快的语速说道：“……机械化心智快要结束了，今天先不做分析了，宝贝你先出去，我需要自己思考一会。”

    伊恩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妈妈好好休息。”

    他快速的走出门，并将门关的严严实实，转身走出没几步，身后便传来女人似是大哭又似是大笑的声响，伴随着令人心碎的嘶喊声。

    伊恩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头。

    …………………………………………

    第二天，伊恩醒的有些晚。

    他一如往常一样平静的前往餐厅吃晚饭，但餐桌上今天只有他，卡尔森今天没回来，安列斯生死不知，而露易丝则是早已吃完了。

    他优雅从容的吃完早饭，然后做早间的冥想，有练了会剑。

    期间，他看到兵器库中安列斯曾使用的长剑和盔甲都已消失不见，但相应摆放兵甲的位置却空了下来，他微微眯起眼睛，问随同的仆人：

    “这里原来放的是什么？”

    仆人好像大脑宕机一样发懵的看了那处空位一会，最后才略微尴尬的说到：“我……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什么也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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