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五家一楚有旧怨,江际流哪知究竟



    楚岭略一沉吟,即道:“将他们安措在大堂,我稍后就去见他们。庄破天外功已臻化境,心机深沉,不是楚大楚二对付得了的,我跟过去看看。”

    就在此时,北面赶来个穿着赤衣的剑客,衣襟上隐见楚府的图章,那人名叫楚伯,是楚府一二三四,伯仲叔季八人中的一位,也算得上是楚府精心培养的门客,与一般的家仆府丁不同,他们的地位更贵重,每一任楚府当家都会有这样八位助拳好手,以礼相待,轻易动用不得。

    而现在竟派出来了,可见这趟庄府之行,在楚岭心中有多凶险,但即便是他也料不到,正巧赶来,撞上了庄破天和余小友比拼内力之际,教他批亢抵巇,一举攻入庄府,如入无人之境。

    真是如此吗?

    楚伯来得正巧,刚听到楚岭的安排,马上禀道:“少爷和楚三一并过去了,就算不敌,保全自己应当是无碍的。”

    楚岭急道:“什么?胡闹。”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不便在府兵面前落了儿子楚桓的面子,何况他父子二人近日才要好一点儿,于是紧皱着眉,带着薄怒说道:“楚桓没有分寸,你也没有了。就算他肯定能全身而退,你和楚仲怎么不跟过去?”

    楚伯嚅嚅地认罪,而后道:“跟了半路,少爷说他那边无需这么多人手,叫我们回来看住庄府众人。”

    楚伯说的十分圆滑,却瞒不过楚岭的耳朵,他想也知道,这种措辞,必然不是出之楚桓口中,事实也确如此,楚桓当时说的是,‘快滚回去庄府,休来碍手碍脚的,耽误我捉拿庄破天。’

    楚伯跟了几百米,被又喝又骂,终于熬耐不住,这才匆匆赶回来了。

    然而到底是他考虑周全,楚伯自己回来了,手下的人马却都还在,再加上楚大楚二自幼修行的阴阳合和剑,应保无事,也是因为这样,楚伯才敢自己回来。

    楚岭也知道儿子脾性,再加上眼下局势,只好点点头,“好吧,把余小友搬到房间去,叫医师来看看。”

    说罢,他拾起宝剑,依旧悬在腰间,迈步朝庄府大堂走去。

    大堂说远不远,近也不近,一路上途经多少的家舍门房,见不少未收拾细软的仆从丫鬟被收押在侧,楚岭紧皱着眉,一步步行过这些地界,直至大堂处。

    里头早已候着两人,一个面色惨白如纸,另一个脸颊消瘦,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站着的那个,神色焦虑不堪,来回踱步,坐着的那个,正在闭目养神。

    这二人,正是伤势未愈的江际流与功力全无的吕去归。

    楚岭入内时,他二人同时望看来,不待楚岭说话,江际流率先走上前来,问道:“幸蒙前辈搭救,敢问名姓,好教小子铭记,来日赴汤蹈火,必不敢辞。”这话未尽,他又急问:“不知前辈有无看见一个青衣的少年,约莫和我差不多高。”

    吕去归淡淡道:“不要着急,慢慢地说。”

    楚岭抚须一笑,不慌不忙地入座,才道:“二位不要急,老夫姓楚,在这儿有些薄产,与那小子是旧识,此刻他受了些伤,已经叫人来看了,不大碍事。至于两位,倒不知如何称呼,哪里人士。”

    吕去归挑眉道:“阁下就是五家一楚中的楚氏,听闻楚氏楚岭前辈的剑术精绝于世,小子失瞻了。在下靖安署吕去归,这位是江际流。”

    江际流在旁喏喏称是,这就显出有无师门的区别来了,虽然都是在江湖上闯荡的侠士,也许吕去归还没他江际流走得地方多,见得人广,但谈及江湖秘闻,各门户派别,则又是另一桩事,譬如此时,吕去归只消一个楚字,便猜得出对方来历,而江际流前几日曾闻余何意说起楚桓此人,却是对面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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