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第140章
他抑索额图,冷落明珠,便是为了巩固皇权。
高台之下的纳兰明珠,默声不语。
他虽在去年跟随康熙西征葛尔丹,随后官复原职,但依旧被冷落。商议政事军务,再没有他。
他知道自己已被康熙放弃。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君王给的,才能接。君王不给的,不能要。
否则他时他日,便会招来死期。
经历了大起大落,他现在只想平安到老,给家人后代留些许荣华。
他安静的听着。
末了,康熙捻着她的发丝:“若不是德妃,我就错过了你这样的妙人儿。”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要哭。
乌玛禄笑道:“皇上真乃慈父。”
他的儿子,后来登基为帝的胤禛——雍正帝,和他是一脉相承。
里里外外,便是这三妃在忙。
先前大阿哥胤禔已经结亲,这事儿也没什么麻烦,只需按例去办即可。
夜里,他幸了王云锦。
他只道是:“你留个偏殿给她住,皇额娘那里我会打招呼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乌玛禄点头:“是。”
如此矛盾,如此和谐。
很快就敲定下来。
康熙听她这般说,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胤禛,也不打算现在折损她。
她唯一感到慰藉的是,那位德妃在她人口中风评不错,想来自家女儿过去了,不会受什么罪,免得磋磨。
乌玛禄也沉默着绣花。
说个刻薄冷血的话。
依旧是稀奇古怪的地方,一个艳丽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热情又主动,含笑看着他,吻上他的唇,目光缠绵悱恻又蚀骨。
两人应了一声,商谈起来。
而对康熙来说,朝政占据了他大半时间,余下的便是太子胤礽,末了才是他的其他孩子,然后是他喜爱的后妃。
乌玛禄跪得十分利索:“奴才字字句句,绝无欺瞒。”
彻夜篝火歌舞,喧嚣热闹。
她擦干了眼泪,又恢复了往常的性子,开始上下打点,准备好嫁娶之事。
他却又喃喃着:“你不该怕我,永远不用怕我。”
他以皇帝的身份应下,绝不会有改。
乌玛禄叫琉璃从自己的库房里取了一些金银珠宝、玉器首饰做添头。
乌玛禄只能道:“哪有不孺慕父母的孩子呢?”
乌拉那拉费扬古和她恩爱情浓,只她一个。
可能他年纪大了,他开始喜欢一切活泼美丽充满生机的事物。
胤禛跪下行礼,然后旧话重提,无非是谢父母养育抚养之恩,快要娶妻,如今是大人,要更加孝敬长辈云云。
乌玛禄停下手中转动的串珠,看向了康熙。
他是皇帝,天下人就是该讨好他。
乌玛禄定定的看着康熙:“可奴才和奴才的孩子不争,至少爷放心,太子也放心。”
她是江南的水墨人儿。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啊。
乌玛禄身体不好,康熙便交由荣惠二妃看顾,又指了钮祜禄贵妃做主位照看。
乌拉那拉夫人忙抱着她哄她:“乖女儿,别怕,我听她们说,那四阿哥的生母是个好人。你别怕。她会好好对你的。”
康熙并不接,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有的时候,容不得人不争。”
他重情重义,又刻薄冷漠。
儿女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
他得承认,他的确对胤礽以外的孩子没那么上心。
可皇命难违啊。
康熙惯来说过他们是一样的人,闻言便知道她的担忧,他平静道:“你是怕我怀疑你在挑拨我与胤礽。”
康熙自己琢磨出了一套礼单,让内务府去备。
女人们会因是自己生下的而悲痛,对于男子来说,他们只会从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对自己的孩子生出感情。
王云锦美丽,漂亮,带着江南水乡的柔软,微睁着眼,雾蒙蒙瞧着人的样子,带着水汽与缠绵。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旁人看来,许是奴才太过怯懦。可他们哪里知道,要是进了争抢,哪有出来的哪天。以后的生死自由,也由不得自己。”
后世曾有人评价雍正:他刻薄是真刻薄,但不寡恩;冷酷是真冷酷,但非无情。
“奴才替孩子们谢谢爷。”
乌玛禄含笑道:“您有心了。”
“女孩子手里有嫁妆,出了什么事,好歹还有个退路。”
康熙垂目看了她半晌,下地扶起她,亲手为她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你是朕的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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