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终于见到好日子(58)



    伟叔与老板之间本是劳资双方一般意义上的经济利益合作关系。老板需要伟叔为他们管理工厂,以保证获得利润。伟叔同样需要老板给他这个管理工厂的机会,这样他可以从老板这里拿到高薪,并从工厂分红,他买车买房都需要钱。按说,这种互惠互利共存关系本来是完全可以和平相处的。但,事物就是这样矛盾,凡是合作就避不开利益上的相互算计与相互猜忌。伟叔与老板的合作同样没能跳出这两个“死穴”去。

    在伟叔看来,是他帮老板赚了大把的钱,功劳都因归于他。在工厂利润分配上他要为自己多扒点(伟叔自己说是为了全厂员工的利益)。他要多扒点,又不能让老板看破,必然要在人事财务采购等要害环节上使用听他话的人,好让老板得不到工厂财务上的真实信息。

    老板又岂是能让伟叔把他当傻子糊弄的。他早已察觉到伟叔的心思。必也要见招使招的去拆解。因此,这些年来,双方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演一场没有时间限制地“智斗”大剧。较量中,双方都在争取支持力量。伟叔控制了工厂院子的人,老板明白在工厂院子里已争不赢伟叔,就从香港往这边调动力量。双方就这样不停地较劲。好在这几年工厂都有一定的利润,也就维系了双方都不至于走到撕破脸皮的那一步。

    按说,老板与伟叔之间的利益争斗与普通打工仔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其实不然。对于车间一线工人可以这样说,但对管理中层以上的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伟叔的意思很明确,他是这个院子里的老大,所有人必须听他的,都要向着他说话,特别是中层管理人一定跟着他的意思转。我这个副总他是一定要捏在手心里的。我素来不想成为被他人驱使的卒子,可是在社会上谋生,岂又是能容自己情不情愿呢。

    这不,伟叔又把我叫过来了。他简略地把冯小姐对他说的又对我说了,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还能有什么看法呢?这是他明知故问。冯小姐是他亲自安排招来的,(老板让)三个香港人开发的圳市专卖店也是由他直接控制财务的,两伙人在同一市场区域内从事活动发生相撞是必然的,凭他伟叔的老谋深算,他怎么可能不会事先料到。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摆平这个矛盾?他当然知道怎样去处理,依他在这个院子里的威风,他想拍死谁都是不费太大地事的。

    在这事上,他没有直接出手,只能有一个原因,三个香港人是老板从香港叫来的,他们直接听差于老板,对他这个伟叔他们可听也可不听。

    在这个院子里,唯一让伟叔不能为所欲为的就是老板的存在。工厂是老板的工厂,他明白自己再怎样威风,再怎样觉得本事大,说到底他也是来给老板打工的。他再怎样觉得三个香港人碍他的事,他都不可能绕过老板去把他们打发掉的。

    他又是绝对不甘心让三个香港人留在老板身边的,他需要一个时机。现在,冯小姐来向他抱怨三个香港人的存在妨碍了华南分公司的运行,让他觉的这是弄走三个香港人机会来了。

    他要动手了。他要讲究策略。他早有主意而不直接说出来,要让我来说。因为,从我口里说出他说的意思来,在老板那儿如有不是,那就是我的责任了。

    自进这个院子以来,伟叔算是吃定了我。当时是伟叔给了我儿子面子,我才得以进了他管的这个院子的。正因这个原因,伟叔一直指望我会人前马后地跟着他干。当初,他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你看,我给了你面子,今后,你还能不给我面子吗?”他说的没错。我应当对他感恩。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我不是那种府首贴耳听人吆喝的人。特别是涉及他与老板之间的事,他更是看出我不想掺乎。他也就不指望我能帮着他对付老板了。好在他已知道了我是能干实事的人,也就没有让我立马滚蛋,就这样一留就几年下来了。

    即使他知道了我不可能成为他对付的老板的帮手,他也不会轻易就放过我的。在他看来,只要我在他手里,总是有被利用的时候的。我的毛病就出在实话实说上,不会转弯更不会撒谎。正是利用我一弱点,他要说的意思,末后却是由我说了。现在,他问我的看法,无非就是要把“三个香港人妨碍了华南分公司正常运作”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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