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终于见到好日子(33)



    阿锋称三荣老板为董事长,沪公司营业执照上法人代表名字就是三荣老板的。一上楼,员工们知道是我们来了,他们从各自台面那儿向我们望过来,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眼神里还是透着因为陌生的惊奇。我马上笑着大声说了句“大家好,我是牛叔。”

    我以“牛叔”自报家门,是因阿锋昨天到机场接我们时,就已经是叫我“牛叔”的,显然,这边的负责人已经把总部谁要来的事先告诉他们了,所以我以“牛叔”自报家门也算妥当吧。

    前几十年与沪上打交道历史,早已让我对沪上礼节性修养有固定的好印象。当我自报家门后,果然,他们马上给予了积极的回应。他们以同样大声的回答我“牛叔好”,而且人人脸上的微笑也更加努力了,这更坚实了我过去对沪上礼貌的好印象。从另一层面来说,又是足以让我感到这些人对我们这次来接受的态度是友好的。如果从深里来说,沪上的礼貌修养其实是沪本土人群优越心理定势的显现。

    就这点心理优势来说,南粤的打工人群是缺乏的。不说,一般人对大家打个招呼不会有人回应理会,怕就是伟叔对着办公大厅里喊一声问候,也就不会有人回他的,因为打工仔与管理者之间在心理定势上基本上都是管理被管的关系。所以也就根本不可能会有伟叔问候大家的事发生。就是发生了,打工仔的也会认为后面一定是有什么利害关系的事在等着。

    当然,我得把话进一步说清楚了才行。沪上这种“礼貌性修养”心理优势定位,也仅是限于沪本土(沪户籍的)人的。来沪打工的,被沪籍人称为“哑地人”(外地人)打工仔是不包括在内的。我在沪上滞留的后来几天就碰到了这方面的具体事(后面再细说)。

    阿锋把我们领进门上挂了“总经理室”牌子的一间办公室,“这几天你们就坐这一间办公吧。”“我们坐在这里面,哪你们经理往哪儿坐?”我问。“经理有另外坐的地方。”“这不是她的办公室吗?”“她不坐这儿。这是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的,还有哪个总经理?”“就是总部总经理呀。”阿锋露出惊讶之色。还真别说,我来之前是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就是现在来了也还是不知道的。

    “哪这边负责的不就是这儿的总经理吗?”我接问。

    “你们从总部来,怎么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呢?”

    “伟叔兼了这儿的总经理?”

    “不是的,伟叔是副董事长。”

    “哪会是谁呢?”

    “香港人,董事长叫他阿亮。”

    “他人呢?”

    “回你们总部去了呀。”

    此时,我心里暗暗叫苦。总部派自己来的,却对此什么都不知道,简直就像一个来蒙事的骗子,真不知阿锋要怎样看我们。

    伟叔呀,伟叔呀,也太过劲了。叫我来做事,却又处处绊我,让我出丑露乖寸步难行。我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就换了个话题。

    “经理很晚才来办公室吗?”我带着“经理通常都晚上班”的主观问。“她赶早去商场了,昨天商场负责招商的经理约她今天早上过去看位子。”阿锋回答。

    “上午她能来办公室吗?”

    “这个不一定的,得看商场那边事办的怎么样。”阿锋也觉出我心里在活动,连忙接着说,“她在不在这儿没关系的,平时她也都是跑卖场的,很少坐在办公室里的。”“我们得先和她谈谈才好下一步工作。”“她事情都交待我了,你们要怎样直接和我说好了,我会按你们的要求办的。”“财务上的事问你,可别得方面…”“都问我就好了,经理不在办公室时,事情都是我办的呀。”

    “那好吧。你先把公司员工档案(基本资料)汇总表拿来,我们再按着表上的名字分别找每个人聊聊。”“看档案?这个…噢…我得问一下经理。”“你可以请示一下经理。”“噢,你们等一下,我到那边办公室去打个电话给她。”“行。你去吧。”

    阿锋出去,走到厅对面一间门上无牌子的办公室,没有关门。“伊拉要看档案呀,侬讲…?”厅里有回音,那边说话尽管声音不大,还是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因之前多年与上海打道,我懂上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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