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堂那个方向去（26）

    工厂订单业务很满，为赶货，车间晚上都要加班到十一二点，虽然并没有要求写字楼晚上加班，可车间生产中不断会因订单计划及材料及质量技术问题必须找写字楼解决，因此写字楼里的人晚上也就知趣的跟在写字楼里忙活。

    白天坐了一天，到了晚上我就不愿意再傻瓜样的坐那儿了。就主动的寻找点杂事帮着做。这天晚上八点来钟，我在写字楼前台复印机那里帮着文员复印资料（计划完成进度及质量跟踪情况每天复印发各部门）。

    忽然发现那间样品室亮着灯（就是二荣老板叫我过去谈活的那间，这是老板专用地方，未经允许其他人是不能进去的），我正奇怪是谁在老板的样品室里，却见二荣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以往不都是上午来工厂吗，今天怎么晚上过来了呢。

    他朝前台走过来，肯定是看见了我。我突然慌乱起来，他肯定是找我来要他让我写的东西的，可这时那东西并没有带在身上也没放在我坐在那里，而是写好后放在了宿舍。

    见他过来，我还没走等他走到我跟前，我急急忙忙地朝隔了几步的他说了句，“我去宿舍里拿写的东西来。”也顾不上失礼，没等他回答，调头就往宿舍跑去。我怕与他说话，因为两人都费劲，还不如把写的拿来给他看，直接省去了语言不通的尴尬。

    写字楼与宿舍楼挨着，我很快就拿了下来，跑回前台一看他已走开。再看，他正在伟叔那里坐着说话。就跑去拿的这一小会儿，伟叔也到办公室来了。我在前台一边复印一边朝老板坐的那儿瞅，巴望他早点看见我。

    好在没坐多久，他俩都站起身来，二荣先走了出来，伟叔关灯关门。我迎上去，把写的两张纸递给二荣，刚想对他说两句话，不料二荣竟一把抓了过去，用两手掌一握就将两张纸握成团，捏在左手掌心里迅速转身朝老总办公室那边走去。

    我正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做，伟叔就出现在我面前，他盯着我脸问，“你刚才给了老板什么东西？”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老板是不想让伟叔看见这事。我实在想不通老板在自己的工厂里竟要如此地顾忌伟叔。

    面对伟叔发问，我反倒一下子冷静下来，装得没事样的回答，“没有呀。”“没有？我明明看你递了东西给他。”伟叔当然不会相信我的回答。“是没有。”我也咬住不放。“你不会有事背着我吧？”伟叔盯住不放。我心想反正是老板叫我提提意见，也用不着怕他伟叔，就一口咬死，“没有，我哪有什么给老板呢？”“什么事非要瞒我呢？”他又问。“没有事瞒您伟叔。您就放心吧。”我语气肯定地说。见问不出什么来，补了句，“瞒我不过去的。”也走了。

    我不知哪天晚上老板是否回了香港，反正第二天在工厂里没有看见他。倒是伟叔头晚最后撂下的那句“瞒我不过去的”话灵验了。他早晨一到办公室就叫我过去一下，我能料到他是为头晚的事接着套我，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就已经弄明白我给老板写了东西，而且连写的内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一进他办公室，他就说，“说你不要想瞒我吧，怎么样，你给老板写的我都知道了。”他打开烟盒弹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脸上满是得意的微笑。“怎么样，知道我厉害了吧？”他用打火机点着了烟，慢慢地吸了一口，得意的笑容更是占居了全脸。“给工厂提改进意见是好事吗，为什么要瞒我呢，不是你在老板这里有什么想法吧？”

    我很难堪，我只能故做轻松，尽量让脸上堆出一些笑容来，不过我也知道此时我的笑一定是比哭还难看。“伟叔您说哪儿去了，我在您手下做事，还能有啥想法呢。”我重又陷入了唯唯喏喏，陪着小心说话的状态。“你有想法也是可以的，老板想用你我也高兴。我不就是在为老板物色人才吗？”伟叔把话说得很轻松，完全像是真的。我却是丝毫不敢在他面前表露野心的。“没有多的想法，来工厂只想在您手下混碗饭吃。”此时，在他面前我只能重复这句像是表忠心的话。

    “你给老板写得不错。的确。工厂水电浪费管住了一个月也能节约二三万元。这个建议接受，我会让电工班按你的建议去改进。今后你有想法直接说给我，不要捅到老板那儿去。这样我们都好，你说是吧？”伟叔吸了口烟，慢条斯理的说。“是，是，会对您说的。”我是一直小心说话。（之后果见伟叔责成加强水电管理，每月实际节约水电费两万多元，一年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