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弦易辙当老师(18)



    当二哥在学校出面做什么事时,他年青的校长弟弟几乎不露面,就拿让集中学生等老爷子来讲话那天来说,从上午九点钟开始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之后我跑走了),始终没见弟弟校长过来餐厅一下,他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没出来。唐主任也没见来餐厅。整个张罗过程都是邵主任上窜下跳地忙活。

    不过我始终对弟弟校长抱有好感,这个弟弟显然对学校琐碎事务不内行也没有兴趣,或许他只是个理想主义者。我没有听过弟弟校长直接对我和我带的班级作过报告,但我还是在偶然机会中听过他对应届毕业班的报告。(六月份)有几个专业的几个班级学生就要毕业了,学校为毕业班学生举行毕业典礼大会,会场就设在教学建筑群的天井小院里,我在二楼走廊上可以俯视整个会场,可以倾听老师代表和学生代表热情洋溢的发言。最后程序是校长讲话,在老师和同学们的掌声中,弟弟校长从旁边的坐位站起身,平静的向讲台(一张课桌罩了红布代替)走去,接近讲台,他站住,庄重地将身体正面对着台下,朝着迎面坐着的师生一个深深地鞠躬,又庄重地直起身坐到麦克风前。他的举动是得体的,他给予师生的礼貌顿时得到热烈地掌声回答。

    他依然穿着黑色长风衣,风衣领子如西装一样平整展开,绛红色的领带露出,领带是那样的端正,不偏不倚;长长的头发梳向后面;他戴了眼镜,鬓角完全遮住了镜腿,一缕头发从额的左侧垂搭在镜框上沿,使他年青的脸更加英气勃发。此时他的容貌简直就是二三十年代知识分子革命青年的典型形象。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也没有慷慨激昂的表情,讲话时间也很短。但他讲话中多次说到“青年”“未来”“光明”“国家”“责任”“担当”“报效”这些振聋发聩的词语。而这些词语随着市场经济的漫延,已很少在日常生活中听到了,甚至有人认为这些都是过时的用词,而羞于说了。我认为这正是这个弟弟校长不同之处,他绝对不是用这些词哗众取宠,他也用不着那样做。他的心还深深地处在理想状态。对于以赢利为目的民营学校来说,他不是合格的经营者,因为他根本做不了生意人。

    二哥找我谈话后,我就住进学校里来了。之前不是我故意要违反学校规定不住进来,实在是我不知这所民营学校对班主任有这个要求,而不是像个别班主任说的那样我搞特殊化。还别说,住进来还真是不同,我不但不吃亏反而增加了经济实惠。这使我想起头一个月拿工资时情景来。

    当唐主任通知我上去领第一个月工资时(班主任的工资由她经手发放),她叫我把班级剩下的课本书籍退回给她,这使我吃了一惊,因为一个多月来,我从来没有清点过堆在桌子上的课本数量,潘老师移交时没说这事,提示我的条子上也没写有关课本的事。我忐忑不安地抱着几十本书上了三楼。唐主任把一张纸递给我,说,“这是潘老师领课本的清单,上面有领去的数量和交来学生买书钱的数量,你对一对就知道应退回课本数量。”然后接着做自己手上的事。

    我一下紧张起来,不用对就肯定知道少了。少多少呢?我将不同课本分成几小摞,眼睛瞄着清单上列出的应交回数,一眼就看到那黑白画版画这两小摞,与清单的数字相差远了。我的手开始抖起来。核对结果,共少了十几本书,都是黑白画和版画课本,恰恰是这两本最具欣赏性也是价格最高的两种课本。共计短少四百八十元。

    正在低头做自己事的唐主任很快看出我是短少了课本。她神情严肃的说,“课本少了,可是要全价赔的哟。”“全价赔?”“是啊。这是学校规定,都是这样执行的。”“天啊。潘老师怎么这么糊涂,移交时竟把这么贵的课本的事忘了呢?”“潘老师没办移交给你?”“她没有说到也没有写到课本的事。”“咳,这个老太婆呀!”“怪不了她。怪我自己不仔细。”“哪你就的承担赔偿了?”“不说了,我赔吧。”“哪你这个月工资四百元可就要全扣下了?”“扣吧。”“还差八十元?”“差的八十元,从营销课讲课费里扣吧。”“哪你这个月可就没有收入了?”“认倒霉了。”“你这个人是不是太好讲话了?”“怎么说?”“你太好讲话了,会给别人留下钻空子机会。听说你还在班上贴了钱。还有,你碍着潘老师曾是你小学的老师的面子,就可以在不经过学校同意情况下,让她随随便便不清不楚地移交走人。你个人义气处世态度学校是不赞成的,这也表示你处理事情缺乏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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