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弦易辙当老师(7)



    

    是笑我不敢讲话?他们搞错了。他们不会知道,三十几年前,离他们出生还早几年的时候,我已是地区青年职工演讲比赛的前三名优胜者;三十岁不到我就在工厂担青工演讲培训指导老师;他们更不可能想到二十年前,当他们快要出生或刚刚出生或最多一两岁时,我已在省级工业经济研讨会上滔滔不绝地论道,连时任省领导都在场仔细听我发言。他们想不到我二十年来一直是对着百人千人甚至是万人做报告的出身。就在我站到这教室来的一年前,听我讲话的对象都是国营企业的厂长书记和经理这一级的。

    那几个学生投来的“不屑”眼神刺激我,如果还是年轻,我不会让过他们。我本就是冲动型血质,当遇到挑战时,心脏下意识收紧,血压随之上升,瞬间会由温和转为暴怒,有时甚至不计后果。然后现在都快到五十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总不能又活转来和几个学生娃娃去斗气。他们狂妄就让他们狂妄吧,年轻人都会经历狂妄阶段,自己年轻时也还不是这样过来的。再说自己现在是冲着班主任这个饭碗来的,又不是为与调皮学生斗气来的。为了吃这碗饭,伤点自尊又何妨。

    学生们在笑,秩序有点乱。于是我双手抬起,手臂前伸手掌朝下,像乐队指挥一样向下一按,学生们还是听话地安静下来。“我就是新来的班主任,潘老师已将工作全部移交给我,从今天开始由我为这两个班服务并对这两个班工作负责。请学生班干部协助配合我的工作,请全体同学支持我的工作。我会为你们解决困难。”我只讲这几句话,也就一分半钟,没必要多讲,也确实没有不需多讲。

    尽管我只说了一分钟,我磁石般的声音以及生动的肢体语言,还是吸引了在座的所有学生,当我讲完这几句话时,教室里还是安静的,他们在等我接着讲下去。

    我不再多说,转而请班干部举手让我认识一下。九个男孩一个女孩分别在教室不同位置举起了手,我逐个认了一眼,他们的脸相都老实厚道,这让我稍稍有些安慰。之前我已从潘老师那儿知道,她管的是装璜美术专业的两个班,装璜美术一班和装璜美术二班,两个班共有十个班干,两个班长,一个姓周,一个姓郑,都是男孩。

    我向两个班长问明当天应上的课程后,要求大家如往常一样正常上课,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时两班再一起开班会。说完这些,我走下讲台。这时正好下课铃也响了,学生出教室。我和邵主任小陈老师回办公室。

    在这天井建筑群中,每层楼都设有教师办公室,巧的是潘老师之前就在二楼这间教师办公室。虽然我已和这间办公室的老师差不多都见过面了,邵主任还是向大家正式宣布我是来接潘老师手的。在里面的老师都给了我一个笑脸,表示对新同事的欢迎。

    在和老师扫过招呼后,邵主任让我到隔壁他办公室坐一下。他不与老师同一个办公室,教务主任办公室在这层的“勺子把”那里,但他不在教务主任室办公,而是在老师隔壁,将存放教学用品的房间整理出一小块空地摆张桌子当他的办公室。

    在他的办公室,他告诉我潘老师移交给我的两个装璜班的学生非常不好带,上个学期曾换了六个班主任,有的班主任才干了几天就被换了。潘老师是这个学期才管这两个班的,可刚开学没几天学生就吵着要换班主任,他们不要一个成天都罗嗦学生的老太婆来当他们班主任。而潘老师又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难对付的学生,甚至说这两个班都是满天下招来的坏学生,她一天都不想当这两个班的班主任,多当一天就让她多受一天罪。昨天下午与那两个班的学生大闹起来,她对学生说她要走了,再也不想管理他们,再也不用受罪了。说临走前她要奉劝学生不要学坏要学好等等。可想而知,学生们怎么能听得进她这些话,当时就与她顶起牛来,有一些学生还用难听的脏话骂她,气的她浑身打抖,当时就跑回宿舍捆被子要走。其他老师劝她第二天办了移交再走,结果还是趁着大家跟学生晚自习时一个人偷偷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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