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47）

    

    那天下午四点多钟，渤从外面回到了他的办公室里。我怕他又会离开，赶紧跟去了他的办公室。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他倒先开口了，“你是来说给包工头要钱的事吧？你不要说了，他们几个人都来找过我了，情况我都清楚。”“那您能不能想办法先打发点钱给他们，也好让他们能撑下去？”我说。“钱是你们华总的事，你怎么推到我这儿来呢？”渤一句冲了过来。“您没有给华总说股份调整的事吗？股份比例一旦调整，弄钱的事不就以您这边为主了吗，现在不让工地停下来，也是为您自己做的呀。”我说。“可你们华总说我是在割他的肉，他还要考虑再说。那好，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让他马上过来给包工头开钱吧。”渤说着，把电话机朝我这边推了一把。他这一说，我知道他已经给华总打过电话了。当然，从大股东变成小股东是让他心疼的，他是需要有个接受的思想过程。可从工地随时停工的角度，是不允许他长时间的犹豫不决的。不过，我是不适合打电话去催华总对减少股份比例的事下决心的。

    “我想华总是会同意调整股份比例的。这个您也能估计得到，所以，我还是建议您从现在起就将工程资金筹集的责任担起来。这对您是绝对有好处的。不要等工地停下来再收拾，造成了损失还是你们占大头。”我挑明说与渤。其实，他这个精明的家伙，无须我说这些利害。

    “不用你多说了，我已经考虑给他们支点钱了。你还是催你们华总早点对股份的事表个态吧。”渤说。“这个您放心，我会考虑的。”我说。“你还有别的事吗？”他问。“就这事。”我说。“我问你个私事，听说你儿子在南边打工收入蛮好是吧？”渤说。“您听谁说的？”我问。“我的小孩打电话来，你给他们说过你儿子的事。”原来他是从他胖儿子那儿知道的。“要是你儿子回来了，能不能让他们认识一下，我小孩也想去南边打工，但他对那边情况不了解，不敢去。让你儿子给他说说在南边打工的情况，也让他长长见识。”渤在本县给他儿子找关系安排个工作应是办得到的，可他还是想他儿子走出大山，到沿海一带去闯闯。我是能理解他一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的用心的。不过，我自己也没亲眼见过儿子在南边的情况，他去了快两年了，我和他妈妈都没有去看过他。只是听儿子电话里说他在美国公司上班，工资涨到几千块了。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这在内地可不是小数，我和老伴都以儿子为荣，一说起儿子也免不了向人夸耀。但其实际承受的压力与辛苦我们是完全不知道的。现在渤说让他儿子认识一下我儿子，要从我儿子那儿长点对南边的见识，可连我也不敢说打工的儿子啥时候能有时间回来呢，就是回来了又能凑巧让他们见上面吗。回绝吧，驳了他面子，答应吧，也不过是空话。尽管渤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我还是决定不要当面伤他面子，否则，凭他小心眼个性，怕是往后我在这儿的日子要更难过，就说，“没问题，如果我儿子回来，我会让他与您的小孩子见个面。不过我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建议您的小孩大胆地去南边走走看看，大不了再回来，比这样等的好。说不定去了就落下来了呢。”“嗯，你说的也是。我给我小孩说说，看他自己敢不敢去。他在这里长大，可能没有你儿子那样的胆子。”渤说。“我和您儿子一起共过事，他说话办事都挺老练的，完全不像胆小怕事的。只管让他出去闯就是了。”

    与渤说工作上的事，他没好气也没耐心对我。可说到他小孩子的出路上，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和我说。他说他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子，他老婆把儿子看得十分宝贝，舍不得儿子一个人出去闯。可他又不想让儿子读了大学重又回到这深山小城来，所以他为儿子去处很是烦心。大凡人为子女都是如此吧。

    说过了他小孩子的事，他带着问起我在这儿的生活来，“来这儿觉得生活上怎么样，这和你以前当领导的条件可不能比哟，这里条件差得很。”“还好啦，我到那儿都习惯。”“生活上有困难尽管说出来，能办的，我让小屠给你解决。”“没有，没有。”“噢，你就不要在办公室里过夜了，我早上给老饶打过招呼了，办公室是不允许住人的。如果那边招待所不好，我可以让小屠重新给你安排一下。”到此，渤把我在办公室里过夜的事是说破了，也就这么回事了，我说，“屠主任找过我了，我住到老沙他们一起就行了。”“也行。都住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那房子也空，开始是因有十来个人住才租那里的，现在只剩几个人了。”等渤说完了这些话，我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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