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38)



    

    有谁愿意在人前丢了面子呢,又有谁不想在世界上活得光鲜一些呢?可无形中似乎总有一只说不清的魔爪,它就在每个人的身后,一旦被它拽住,就有被拖入无底深渊的危险。老陈似乎正被它抓住拖往深渊的边沿,我感到老陈再想摆脱几乎没有可能了。我的确要同情起老陈来了,也许老陈连我对他的同情也是憎恨的。因当我刚要问及他家庭情况时,他就以极强烈的愤怒来代表回答我。当然,我也明白,人表现出来的,对他人那点同情本身就是实在可怜的。因为在这虚假同情背后,常是十足的十倍的恶释放出来。

    我不能把内心想的这些告诉小邱,而是说,“我们就不说老陈的不是了。无论怎么说,就这几个同事在这里,相互之间还是多包含多照应才是。”“想都也是这么想的,可就是难处到一块去。”小邱说。“还是要多看别人的长处。比如,我们这几个人里,要论在外面混饭吃,要算老沙老道,我虽然年龄比他大要说熟悉打工生活,却远不如他。还有老沙遇事能沉得住气,这个我就不如他。他这个优点就值得我学习。”我说。“你还要跟他学?”小邱反问。“是的,别人的长处都是可供我学习的。你的优点也是我要学的。你主动为自己寻找老师,这是对自己很负责任的态度,很值得我学习。还有,老陈也有我要学的地方。你有没有注意老陈,虽然他身上穿戴无一物能被人看得上的,可他不因衣服破旧就不把它们穿戴整齐,他的钮扣都是规规矩矩扣好的,简直可以让一丝不苟。你我还包括老沙,我们在这上面好像都没有老陈讲究。你说这不是他的优点吗?”小邱认真地盯着我的脸。我问,“老沙说你和小唐开始都跟他挺亲热的,可不知你们后来为什么都避着他了?”“我们也没有刻意避着老沙,只是晚上出去玩不再跟他一块了。”“因为什么呢?”“开始时,晚上没事,他带我们一起去舞厅。老沙很会跳舞,一到那里他一人跳得高兴。可我和小唐都不会跳舞,在那儿干看着,成了他的保镖了。”“老沙也不教教你们吗?”“老沙叫了他熟悉的两个女孩过来带我们跳,因老踩人家的脚,我们就不好意思学了。但,一看到老沙在那儿跳得高兴,我们就妒忌他。就再也不去了。”小邱说出了原因。

    “这就是你们的不是啦。你们见老沙玩得高兴就妒忌,这和你刚才,说老陈见别人开心就生气不是一样吗?我建议你们也不要妒忌老沙,也不要瞧不起老陈了。大家都有优缺点,彼此彼此。”说到这里我看着小邱。“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们知道说老沙老陈这个那个不是,却不想我们自己浑身都是毛病。”小邱尴尬地笑着回答。

    有小邱在这儿聊天,我们双方都还是开心的。但时间晚了,得让小邱回宿舍去了。他说与我一块离开,我才不得不告诉他,今晚我就睡在这间办公室里。小邱一听,说,“不会吧,怎么你要睡在办公室呢,你不是住在招待所吗?”我又把那边的声音吵的话重复说给他听,末了我说,“那边哪里比得上这办公室安静自在呢。”“那我也跟你睡在办公室吧,我也不愿意回宿舍去。”没料到小邱提出这个要求来。我不能再答应小邱留在这里睡,我一个人睡在这里,都怕让老饶挨领导的骂,哪还能又加上小邱呢。再说,我也实在疲劳了,真要好好睡一觉解解乏,小邱要是留下来,缠着问这问那,还不得陪他说一晚上的话,那哪吃得消。我好说歹说,总算把小邱劝走了(之后,我在办公室住的那几晚,他都过来找我聊天,真是天马行空,无所不聊)。

    老饶在他的楼梯间的躲椅上打盹,我没惊动他。当小邱出了院门,我回到楼里把大门上了锁。去楼后小院的门是不锁的(老饶的厨房在后面,卫生间也在后面),我拿了毛巾到后墙水笼头跟前,拧开水胡乱地擦洗了几把。顺手把老饶用的拖把浸了水带上楼,就着拖把上的水把办公室地板空处拖了几下,还不等天花顶上的吊扇把地板吹干,我就关灯躺下了。

    这里果然安静,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时,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了远处公鸡打鸣声,不知是第几遍鸡叫了,但肯定不是第一遍。因为我觉得自己睡的时间够长了,乏力明显减消了许多,好像已没有了睡意。枕着包,躺在地板上,伸直身体,任天花顶上吊扇的风扫在身上,远处的鸡叫声和楼后无名小虫微弱的唧唧声,伴我想着琐碎的心事。天亮头一件事,就是先找渤说借钱的事,而且我也需要主动讨好一下渤,来到他的地头乞食,岂能不给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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