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5）

    

    华终于放下了手机，朝我抱歉的示意，让我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来。华很年轻，估计不会超过三十五岁，他的皮肤偏深，从通俗审美角度说，皮肤黑比不上白皮肤吸引人，但华的黑却不会输给任何一个白脸奶油小生。他的黑恰恰展现了他这个男人力量与霸气个性，加上他健壮挺拔的身材与轮廓分明脸庞上直挺的鼻梁，棱角清楚的嘴唇，充满英气眼目，都恰到好处地将他塑造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欧洲俊男。不止异性会被他所吸引，就同性也会为他俊朗的外表发出赞叹。这么热的天，他仍是一身西装（我不懂，但能肯定那是名牌），领带一丝不苟地将脖颈处衣领收得利落紧凑，似乎是在说明他出自背景良好家庭并受过良好教育。以他耀眼的外表，在政府里他会是少壮派处局级人物形象代表；在生意场上他会是那种令人羡慕的年轻儒商的典范。

    由华的外表气质，联想到老赵，杨姐，还有之前上楼时主动问我找谁的以及刚才带我过来的那两个小伙子，这几人虽年龄有长幼，性别有男女，但无一人不是相貌端正举止儒雅言语斯文的。显然，这个公司在选人时，是把人的长相气质言谈举止等作为首要条件来考察的。我也明白了老赵昨天面试时说我身上的“官气”的用意了，或许正是所谓的“官气”让我占了另两个面试者的上风，让老赵和林姐认为“那两个面试者的素质条件是远不及你的”，莫非这“远不及你”中也包括了我近一米七九的身高？虽然我还不肯定就能被录用，但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以貌取人”的公司，管他这里给的钱多钱少，管他这里工作是轻是重，我都愿意与这些“相貌堂堂”的人在一个圈子里做事。

    华与人面对面交谈时，话并不太多，他没再重复问及我的个人情况，老赵向他提供的我的资料他是不会怀疑的，这个公司里的这些人与管我行政关系的组织部门一定会有着千丝万缕的暗线，只要一个电话就能知道我身份的真假，料定不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假。他只对我的年龄提出质疑，“你有四十八了？”“是四十八了。”“你看上去与我差不多，我估你也就大我两三岁。”“您的年龄是？”“离四十不远了。”“也真显年轻呢，看上去你不到三十五岁。”“真的吗，还有哪么年轻吗？”“真的，我刚才一进门猜你三十二三岁。”“哈，哈，好，好。”说得他笑了起来。他说，“集团给我这边找个副总，我说要年轻的，最好不要超过四十岁，你简历上写四十八岁，我给老赵说年龄大了不合适，老赵说我见了你一定不会再说不合适，果然不错。”“谢谢华总抬举。”“其他情况我也就不多问了，相信你是有能力的，我同意用你。董事长那儿这来说就行了。不过，还是要有个试用期，你试用期每月工资是八百元，试用期满了会给你加上去的。”虽然比中介公司说的一千五百少了近一半去，但因心里确实喜欢这个公司，也就不计较多少了（如能按月拿到八百元，对我来说也是很满意的），就干脆痛快地答应了他，“八百就八百吧。”“是个痛快人，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来上班吧，这几天你先熟悉一下公司内部情况，我要去外地一趟，回来后再谈你的具体分工。”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把他的皮包抓在手里，领我进了隔壁（大）办公室，里面的人都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华向大家介绍说，“这是新来的副总，你们都相互认识一下。”又对我说，“这边没有空位子，你就在我那边坐吧，我是没时间坐办公室的。”说完他夹起皮包就走了。

    华一离开，就有一群男孩子向我围了过来，也许是对新来的人感到好奇，也许是他们看我年长，总之他们非常愿意与我套近乎，也仗着他们人多，很快打破了陌生，开始问东问西，问我老家是哪里，过去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这个公司，和老板是什么关系（因为那时，按人们通常想法，能到私人公司当副总的不是老板的亲戚就是老板的朋友）等等，简直就像小孩子似的好奇，巴不能马上知道我的一切，他们刚走出校门不久，是非常希望能从长者的人生经历中得到一些启示的。面对他们诸多的幼稚提问，从学生下放劳动起在社会上这三十年摸爬滚打的辛酸经历，无论如何不是一下子能向他们讲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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