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卫昀到的时候泸州营副将戚泯也在,门口两个亲兵将他拦了下来:“将军正在里面议事,请稍候片刻。”

    “军情如火,耽误了大事你这一命抵得起?”

    卫昱洵方从外面巡营回来,深冬里带着满头的汗,看他一眼:“什么事?”

    “蒋开。”卫昀说完又有些惴惴不安,心想我果然不是做将军的料,这时候还在想哥哥是否会责骂自己。

    卫昱洵对千更微微颔首,后者便领命而去,他拍拍卫昀肩头,低声道:“没事,谢将军那里早有应对之策。你身上伤还未好,先去歇息,不要多想,此事我来接手。”

    千承与离秋两人扶他往回走,卫昱洵身后几个亲兵随即跟上,皆身着盔甲、手持长矛、腰佩战刀,卫昀隔着两个亲兵朝他看去:“哥哥!”

    “怎么?”

    “无事。”

    蒋开不稳一事虽无坐实,却十有**是真,卫昀回去后也睡不下,索性去周廷那里,两人坐在一处对着舆图推演,周小公子看出他心神不定:“你与卫大哥讲和了?”

    “你与令兄吵架多久和好?”

    “我哪敢与他吵架。”

    卫昀默了片刻:“千承,我的盔甲呢?”

    他在澜谷与岭南兵厮杀时不知挨了多少刀,那副盔甲胸口凹下去一大片,后背与手臂也有破损,当日从他身上脱下来后就送去修补了,也不过两三日前才送来,可惜他伤还未愈,是以一直挂在床边。

    千承给他穿戴时还有些犹豫:“医师说将军该静养的,不好走动,何况还要穿着盔甲……”

    后面的话教卫昀瞪回去了,千承只得乖乖将藏起来的战刀拿出来:“日后平北将军若是问罪,将军可要救我。”

    离秋过来回报:“谢将军与平北将军带兵去了大营。”

    “我们的人呢?”

    “已召集起来了。”

    “走!”

    不知是否谢沉下令,水营看着比往日沉寂许多,按例该换防的士卒也未换防,长街上只他一路士卒,脚步声都能听见回响,水营里自然都是水军,连战马也仅几匹供信使用,卫昀现在都想不通谢沉如何调来的那两千骑兵。

    往日从未觉得大营离得这样远,卫昀心里焦虑不已,千承安慰道:“蒋开手下三万人最多一半肯听令的,水营十万大军,他若聪明便不会贸然举事。”

    “他若聪明便不会勾结柔然!”

    终于在大营前面那条街上撞见另一路兵,对面两个士卒举着火把过来,紧握手中长矛:“什么人!”

    离秋捧着卫昀的印过去:“骁骑将军卫昱轩。”

    他离得近了才看见带头的是总跟在蒋开身边的一个水营部将,后面士卒均紧握长矛,一脸警惕:“将军带兵到此,可有调令?”

    卫昀上前:“你在这里也是有调令的?”

    两人各据守半数长街对峙,大营里面始终未传出动静,反倒远处城墙上隐隐有杀声传来,战鼓擂得震天响,卫昀当即拔刀:“杀进去!”

    杀声传来时水营部将大多被困在大营内,蒋开刻意放了城门上传讯的士卒进来,那士卒身上中了一箭,带着血进来:“岭南袭营,目测有三万大军,战船百艘。”

    屋内无人开口,那士卒跪在地上,一手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再报道:“岭南袭营,目测有三万大……”

    蒋开战刀骤然出鞘,映着屋内灯光亮得骇人,卫昱洵坐得离那士卒最近,刀落下时一蓬血多半溅在他脸上,他险些摸刀,继而不动声色将手收了回来。

    谢沉老神在在:“蒋副将是铁了心与岭南勾结?”

    外面进来一个士卒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蒋开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出去了,不知是否他太自负,水营一众将士连佩刀都未摘便被他随意留在里面,身着盔甲的士卒在外面站了一片,卫昱洵心知杀不出去倒也没再尝试。

    水营部将们不知细情个个红着眼朝谢沉看去,碍于门外还有蒋开的人不敢轻易开口,几个性急就要杀出去。

    外面隐隐有杀声传来,卫昱洵正欲起身被谢沉按住了:“城头上七万士卒,器械也足用。即便冯亮倾巢而出,一时半刻也打不下来,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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