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坟-第2/3页

    这一幕正好被买纸钱归来的李虞看见了，大喝一声“住手。狗剩抬头一看，拔腿就跑，李虞冲过来，把李禅扶起来，李婵双肩颤抖，顿时泪水滚滚而流，李婵抽泣了好一会，李虞关心地问道。

    “李婵。你没事吧？”

    “谢谢小虞哥哥，我没事，我要去打水了。”李婵很腼腆地向李虞道谢，弯着腰捡起了扁担和水桶。

    在李虞的记忆中，李婵是李贵兴的唯一的女儿，李贵兴光棍到三十多岁才凑够老婆本，花大价钱通过媒婆在外乡找的老婆，听说还是个二婚，但是人长得水灵，就是不安分，两人没过几年，李贵兴的老婆就偷偷摸摸地跟人跑了，丢下俩父女相依为命。

    李禅打了两桶满满的水，蹲下身子，扁担压在肩上，用力试了一下子都没能够站起来，水倒是晃了一身，李虞一见，不假思索地上前帮忙，接过扁担，然后说了声“我来。”

    今天阳光灿烂，一条幽长而平静的小巷子，一个斯文清秀的少年，肩上挑着两桶水，四平八稳地在前面走着，后面紧跟着一个系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噙着泪水，紧咬着嘴唇。

    “小黑，听话，跟我去山上玩。”小黑一副没听见的样子，整个身体都趴在自己的狗窝，对自己这个小主人爱理不理的。

    李虞实在没办法只能拿出杀手锏了，到厨房偷偷摸摸地拿了几块骨头肉丢给小黑，小黑也不客气，嘴里嚼着骨头，摇着尾巴向李虞致意。

    母亲已经把准备好了祭品都放进篮子里，李虞手里拿起菜篮子，母亲吩咐道：“小虞啊，你爷爷年级大了，走路你多扶着点。”

    当李虞带着小黑来到爷爷老房子的时候，爷爷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椅子上，正眯着眼睛翻看一本老日历，掉漆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古朴的罗盘。

    李虞放下菜篮子，好奇地拿着罗盘观摩了下，“爷爷，我们去祭拜奶奶，你要把罗盘带着吗？”

    爷爷放下手中的日历，解释道：“爷爷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多少日头了，正寻思着到山上给自己找个好去处。”爷爷脸上很平静，抬着头往山上奶奶墓的方向望去，弓着的后背透着无限的伤感和孤独。

    “爷爷您肯定能长命百岁，您不是常常叨念着要培养堂哥到大学毕业吗？到时候我和堂哥，我姐都考上大学，我们李家这一代也就有三个大学生了。”

    “好好好，爷爷希望能看到你们都考上大学，咱们李家可不能让周光景那小子小瞧了去。”爷爷说完神情激动，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转过身走向内屋，打开了装衣服的箱子，拿出一张黑白泛黄的照片，一把年代久远的口琴，口琴的表面依稀可以看见国光两个字。

    “阿花，今天是你生日，我来看你了，最近每天都梦见你，我知道你想我了。”爷爷自言自语地说着，照片已经很模糊了，爷爷反复摩擦着手里的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和口琴用一块棉布包好放进口袋。

    “小虞，叫下你堂哥一块去。”

    一切都准备就绪，堂哥扶着爷爷走，李虞就提着祭品，前面就小黑开路。

    正午的太阳很毒，三个人爬上山来到奶奶的坟前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爷爷吩咐先找个树荫的地方休憩片刻，然后清理下奶奶坟前的杂草之类的，小黑一来到山里就变得活跃起来，到处奔跑。

    山中吹来的风是凉爽的，李虞和堂哥休息了片刻，就开始动手清除坟墓周围的杂草，不一会儿周围所有的杂草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一座石头堆砌的坟墓映入眼前，中间一小块墓碑的字迹都已经风化的看不清了，墓碑周围的石头也长满了杂草。

    爷爷点了六根香，分别插在墓的左右两角，然后把祭品一样一样摆在墓碑的旁边，最后从篮子拿出一个小杯子，小心翼翼地把米酒倒满。

    “小花，我来看你了。”爷爷蹲下来，伸手抚摸着模糊的墓碑，声音哽咽，两眼朦胧。爷爷从口袋里把棉布包好的黑白相片拿出来，轻轻地抚摸着奶奶的脸庞。

    “阿花，这么多年了，你倒是走的轻松啊，可是你把担子都压在我身上了，这么多孩子我没能力好好的照顾好他们，老大已经快做爷爷了，老二十几年都没回来过，都不知道是死是活，老三老四外出打工也没几个消息，家里只有老五踏实点，老六也嫁人好多年了，说起老七我真是对不起你啊。”老人话没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他头上仅有的几根白发在微风中轻轻地扬起，李虞和堂哥见状赶紧把爷爷搀扶起来，搀扶着的老人继续絮絮叨叨地在墓前继续唠家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