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坟



    李贵兴见李虞一脸怒视着自己,心里想着自己也没怎么着他,平时这孩子路头路尾遇到自己都会很热情地打个招呼的,琢磨着李虞可能昨天被他爸修理了,还跪在大门口,大院里头的邻居都知道,小孩子自尊心上受到打击,李贵兴欲言又止,本来想说点安慰的话,想起不是自己的儿子,也就作罢,扛着锄头自个儿干活去了。

    李虞眼睁睁地看着李贵兴离去的背影,强忍着内心冲过去揍他的冲动,坐在地上张开嘴不停地大口吸气呼气,告诫自己要冷静,也提醒自己这是在不同的一个世界,该发生的事情自己已经改变了。

    当李虞回到家中的时候,母亲已经准备好早餐,稀饭,萝卜干,豆腐乳,都是母亲自己制作的,母亲是贤惠的农村女人,勤劳节俭,为这个家任劳任怨,她每天生活都很有规律,早上一早把牛羊拉到荒地让它们吃草,然后回家准备早餐,白天山上的煤矿如果有车来拉煤就会去装煤,一竹筐一竹筐地拉,基本上煤矿比较忙的话可以赚十块钱,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田地消耗时光。父亲是两班倒的,上白班的话,母亲中午还要给他送饭,她的生活永远是最忙碌的,后来父亲死后,明显感觉到她失去了以往的生气。

    姐姐和堂哥早就吃完了,在厅堂都能听到他们俩在后院菜园子背英语单词的声音。

    “小虞,赶紧吃早饭,吃完也去背书做作业去,中午带着你爷爷去山上祭拜下你奶奶。”

    “嗯”

    李虞迅速地吃完一碗稀饭,拿着英语书出了门槛。

    菜园子里,姐姐和堂哥在认真地背着英语,他们站的很远,尽量避免影响到对方。在时光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自己儿时的记忆。

    李虞翻了一会英语课本,在不远处小路上就看到胖子朝着他挥手。

    “胖子,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土狗叫我捎话给你了,说是下午带着你家的狗在他们的煤矿等他。”

    “好的,他有说带了多少人去吗?”

    “这还有问,不就是他们一伙小圈子一块玩的公子哥吗?”

    “你下午和我一块去吗?”

    胖子很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忙,如果下午小黑能打到野物,你给我留点。”

    村里小巷子的十字路口,此时,一群孩子正对着一个疯疯癫癫地男子大声呼喊“李狗剩,李狗剩,你一个大学生,三十好几都没媳妇,你说可笑不可笑。”

    李狗剩也不知道生气,他就一直在傻笑,撩着自己脏兮兮的长头发,嘴里念念有词,别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满腮的胡须,也看不清他的脸。

    村里的人都知道李狗剩是有精神病的,病情时好时不好,而且他这病因是高考差一分没有被大学录取,受不了刺激,整个人精神就崩溃了,犯病的时候在村里到处惹事,他的母亲索性就用铁链把他锁在家中,不犯病的时候,人是痴痴呆呆的,对着人就说自己是大学生,然后数着手指傻傻地笑。

    大合院的后门左拐就是一条长长的小巷子,巷子的尽头有一口井,平时家家户户喝的水都是从这里打的。

    巷子两边都是青瓦灰砖的平楼,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小巷子的墙上都铺满了青苔,底下是石子铺的路,早已经磨得光滑透亮。

    李婵从小就生活在小巷子里,临近中午,她左手扁担,右手水桶,打算打点水做饭给父亲送到煤矿去,她已经十二岁,细眉大眼小嘴巴,皮肤白皙,眉头中间长了一颗眉心痣,头上扎着两根长长的辫子,小小年纪已经是美人胚子了,听说她刚出生的时候李贵兴硬是给李正送去一坛酒,几条好烟,求着李正给她姑娘批八字,看相,李正批了八字看了相,就说了八个字,大富大贵,逢凶化吉。

    李婵挑着水桶在小巷子走着,突然,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长发披头的男子冲了出来,张开胳膊拦在她的前面,他撩着头发,满脸憨笑。

    “他们都说我没有媳妇,我喜欢你,你可不可做我媳妇?”

    李婵一张小脸吓得毫无血色,手中的扁担和水桶都惊吓的脱了手,狗剩说完就伸手去抓李婵,李婵一边倒退,一边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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