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赵成心思-第2/3页





    应该说,赵成将赵雍的心思,猜对了一半。

    赵雍在收到赵成的加急文书之前,一份由中军候递交的情报就已经放在了他的案前,甚至于赵成离开之后,韩王破口大骂,公仲侈添油加醋这等场景,也一一在目。应该说,这几年赵国对韩国的渗透,是非常成功的。除了乐毅的筹划之功,赵雍舍得花钱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应该说赵成没有猜错,至少赵雍真的没把希望压在这一次联姻上,他只不过希望通过这次出访,一来看一下韩国国内亲近赵国的势力有多大,另一方面,就是关于赵成。

    赵雍还真的没打算将赵成置于死地,赵成超然的地位,也决定了自己在对待他的事情上畏首畏尾,除非犯了谋逆之罪,否则不可能真的杀了他。

    赵国和秦国或许是同一个祖先的基因的缘故,一直以来都崇尚私斗,而且比之秦国,有过之而无不及。赵国人在私斗上的表现,一个是对外表现出的豪侠之气,所谓慷慨悲歌之士,大抵就是指这一方面了。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内斗不止,而且内斗还多出现于稳定之时。譬如赵桓子和赵献侯之争,赵武公儿子作乱,赵成侯和赵胜之争等等,无不将这种内斗之争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对赵国的损害,又岂止一星半点。

    且不说赵雍早就对赵成加以提防,单单就是上述历史教训,就足够他引以为戒了,所以赵毅的黑衣密探,给了赵成足够的关注。特别是赵成的寿宴上,部分宗室大放厥词,让赵雍异常愤怒,对于赵成,也多了一份忌惮。

    当了这么多年赵王,赵雍开始明白了非黑即白这个词的可笑。自己努力推进变法,无非是希望通过造就一批新的利益者,对赵国的权贵阶层进行换血,虽然耗时很长,却安全的多。

    不过政治这个东西很奇妙,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孤立的。新的利益者为了进入权力中枢,总会不自觉的和旧的贵族搅在一起,形成新的利益链条;而旧的贵族们则希望稀释新权贵阶层的利益来反对变法。整个朝堂都是一片浑水,这也是为什么从去年开始,赵雍的改革陷入了泥淖的原因:新旧权贵的交叠。

    难道,真的要行阎王手段吗?

    赵雍将乐毅送来的情报放在手中把玩很久,最终拿起笔批复道:“准其所请,以钱财挑拨韩王怒火,静待其先行发兵。”

    紧接着,他取过赵成的公文,继续写到:“拟提请三国出兵拱卫王畿,望韩王许之。富丁同去。”

    当赵成将这项提议提请韩王仓的时候,韩王仓和韩国大臣们面面相觑,既惊讶于赵雍的妥协,又对这个提议充满了矛盾。参与吧,相当于再次成为了赵国的马前卒,不答应吧,赵国和魏国若是一意孤行,自己似乎也没有能力阻扰。

    赵雍准确的把握了韩国人的心态:臣服于强者,又想保持自己的独立性,这才让韩国人习惯了首鼠两端,游走于秦、赵之间。不得不说,这和申不害变法的后遗症有关,这位崇尚“术”的改革家,让韩国人醉心于权术,却忘了最根本的自强之道。

    无论如何,三国出兵是一种姿态,表示了三国一体同心的决心。如果说之前的邺城会盟仅仅是一种表态的话,那么三国出兵王畿,就算是向所有人都做出表示:三国之后将一起行动。这是一枚苦果,韩国也必须咽下去,只不过这样恐怕会迎来秦国更大的报复。

    于是,赵成等人高高兴兴的带着赵韩联姻和三国出兵的消息回邯郸的时候,韩王仓是满脸的无奈和愤怒。

    车队蜿蜒在狭窄逼仄的道路上,中间的几辆却破败不已。公子稷站在车头上,已经能够看到函谷关斑驳的城头,和滔滔不绝的黄河水了。到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还在上下起着波澜,成为继承秦王之位的兴奋感,一路上昼伏夜出的刺激感,都让他既兴奋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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