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锦帕过往



    鼓乐声挑拨着所有的乐器,也揪着所有人的心脉。?? ·没人能想象得出,如此浩瀚雄浑的一曲,是出自端郡王府那个病秧子的素手,更没人能够相信她不止精通各种礼乐,还可以隔空挑弄,让万籁附和。

    高空中的一抹雪华,就像是一束极光,生生把花宴的大殿撕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随着鼓角争鸣,万籁簇簇,禛帝不禁想起那首塞外的辞赋。

    “信阳姑姑,这首曲子你可还满意?”礼乐止,冉子晚俏皮的落下身,跑到信阳长公主身边。之前在母妃的手札里,她见过这首,一见倾心,那种鼓角铮铮的英雄情长。后来见到信阳长公主,她便觉得那曲子该是为眼前女子奏演的。

    “晚儿?”信阳长公主宠溺的唤了一声,略微有些颤抖的话音飘向九重高台之上。

    禛帝看向本来静坐的信阳长公主神色渐渐飘远,沙场鼓角争鸣……这孩子这一曲便是敬仰当年的巾帼女子么!她哪里知道,这一曲是当年自己谱的呢!禛帝原本微扬的嘴角,浸满苦涩,两鬓的斑白之色看上去更加的明显,像是瞬间多了许多。

    ……

    ……

    南地不太平,禛帝当时正处于储君夺位的关键时刻。   ?·?夜将军镇守戎狄,虽然东海与西凉未动兵戈,但为了防患于未然,朝廷也派了重兵严防死守,为防不测。

    自天.朝立国以来,始祖皇帝开始便重文轻武。直至边境骚动,可用的大将竟然寥寥无几……

    “谁说女子不如男?”那女子清雅的笑意之下,明晃晃的质问着他这位国之储君。

    那时候,禛帝竟一时失语。

    没几日,她便随着巾帼长公主信阳去了南地,临行之前他便收到一条锦帕。上面卷写着那首:“大漠乌烟骤羌笛幽,驰骋沙场千里走。巾帼葬黄丘美名留,向斜阳金戈舞红袖。月落庭院锁深秋,踏马救雄州。英雄壮志酬,战魂犹。天高海阔万千求,谁家女儿秀?”

    那首辞赋的字体也不是那人常用的小楷,而是及其妖冶的狂草,字里行间气韵萦绕,仿佛乌云弥漫,狂风骤起,山雨将至,大气而苍茫!锦帕的末尾署名是单字一个阳字。

    时隔一年,南地战乱稍安。两个倾城倾国的女子一同回了帝都,一个是信阳长公主,一个是朝阳郡主……

    那时候,天还未亮,城门上已然站着 ·

    暗夜里独守,直至天明。那是登临高位,坐拥九五之尊的禛帝正远远的眺望着城外,循着太福街的街道,墨眸深深的望向远方。

    天还黑着,那抹身影就在等待,等待那个女子。

    少年的禛帝嘴角微勾,身上的龙袍掩映在暗夜的清寒离,身上的明黄随着夜风阵阵飘忽。手中紧紧攥着那块锦帕,拇指小心翼翼的摩擦着那个‘阳’字。

    他登临大位已有一年,偌大的天.朝皇宫,空空的内殿便空了一年。还有那后宫也跟着空无一人,未央之地,便只是为了她!

    “大漠乌烟骤羌笛幽,驰骋沙场千里走。巾帼葬黄丘美名留,向斜阳金戈舞红袖。月落庭院锁深秋,踏马……”朝阳的身影刚一进入帝都城,禛帝安排的鼓乐便已经响彻云霄。

    他亲自编排了她赠与的那首,鼓角争鸣,大气磅礴,辞藻之声四溢。

    他在等她,只有她配得上一朝天子的等待。

    天渐明,古乐起。

    然而,清丽的朝阳似乎并没有听见帝都城内喧天大作的,她转头看向身后挺拔的身影,嘴角笑意难掩。

    柴王?一直活在天下传闻的柴王殿下。带着无数女人的倾心,顶着难以丈量的财富,从不出现在人前的柴王,竟然为了她孤身来到帝都!

    走的时候,她孑然一人。归来之时,已然冠了他人姓氏。

    朝阳就那样慵懒的靠在那人的怀中,完全看不到城楼之上一直等待的自己。

    禛帝手中的锦帕近乎被自己碾压成泥,眸色沉沉的看着城下的那对男女。

    城墙下的柴王,嘴角微勾,手臂微微环在朝阳的身前。

    禛帝目光如炬,烙印在那女子身上无法挪开。像是一种回应,他迎上了柴王不可一世的眼眸,他不愧天下间的传闻,风流倜傥,锐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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