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



    我惊讶道:“那此人岂非是叶大侠的后辈?”

    贺兰段仔细端详桌上的玄铁大刀,分析道:“即使不是后人,也应该是弟子,更重要的是此人来自渝东,会不会和青阳王有什么关系呢?”

    我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遍那人说过的话。很明显,这不是他第一次行刺我,那次我在宫中落水便是他干的,幸好姜宣救了我。

    李孛弼造反被捉后,朝廷将暂青阳王府和明德公主府的所有家臣门客,都关进了刑部狱进行拷问。这个刺客应该是漏网之鱼……或许,漏网的也不止他一人……若是温芸此次能找到他落脚的地方就好了……

    但令我费解的是,那刺客作为江湖侠杰之后,为何会如此效忠于李孛弼,协助他造反呢?贼王已擒,他又为何不赶快逃离京城,躲避抓捕,反而现身在添香楼呢?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和贺兰段都陷入思考,只有沈安然还在低头品茶,白烟淡香,神色安然自若,似乎是胸有成竹。

    我便试探地问道:“公子有什么思路吗?”

    沈安然垂眸望着我,酒肆灯火照亮他的眉眼,薄唇上染着浅浅的月光,很是好看,他微笑道:“沈某以为我们眼下还有一个线索。”

    我和贺兰段听罢,立刻洗耳恭听。

    沈安然正色道:“青阳王被俘,其残党四处逃亡,自顾不暇,此人却在这种时候行侠仗义,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那位胡旋女,王爷觉得这是为什么?”

    我一愣,想了想,猜道:“莫非是他心上人?”

    沈安然听后失笑:“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贺兰段是个实干派,听到这里便拍案而起:“无论如何,那胡旋女一定对他很重要,她身上总会有些线索,我这就去找她!”

    说着便拿走了宝刀当证物,同我们告辞。

    我不知为何有些感动。若我大周臣子皆如贺兰段一样聪敏谨慎,恪尽职守,忠一不二,那该有多好啊。

    嗯……虽然贺兰段有时挺坏心眼的,但那个词是怎么说的?瑕不掩瑜嘛。

    有了新的线索,我心中也轻松了不少,重新给自己倒了盏茶,刚喝了小半口,便听到身侧传来沈安然的轻笑声:“王爷,现在这间已没了外人,为何要与我坐得如此远呢?”

    我听后一个激动,嘴中含着茶水来不及咽下,沈安然便倾身坐到了我的旁边,擦着我的左肩,近到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兰香。

    我端稳了瓷杯,故作镇静道:“公子现任台院侍御史,乃陛下的近臣,还请自重。”

    沈安然在我耳边轻不可闻地笑了:“王爷一向我行我素,从介意他人眼光,何时学会避嫌了?”

    我听罢,立即反驳他:“本王何时我行我素了?”

    我本意是想澄清,谁知一回头,沈安然的脸离我不过一寸的距离,顿时连呼吸都乱了。

    沈安然倒显得坦然,他眉眼含笑,勾起了我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我睁大了眼,迷茫地盯着他,他弯眼,笑得狡黠。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激将法,可又舍不得挣开他,只好任他揽在怀中。沈安然见我不反抗了,勾起唇角,仿佛得逞一般看着我,继续轻吻,他的眼睛亮若繁星,脉脉含情,让人难以抗拒。

    不同于秦川,沈安然的吻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的,不多不少,不会让人厌倦,也不会让人忘记。

    他抱着我,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肩上,忽然觉得一些日子的疲倦乏累都烟消云散,沈安然的吻和拥抱仿佛是一帖良药,让我倍感甜蜜,精神百倍。

    沈安然伸手抚顺我的长发,声音和动作一样轻柔:“刺客拔刀刺你的时候,可觉得委屈?”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我这番暴食,实际是图个自我安慰。

    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幕,我心有余悸,不自觉往他怀里缩了缩,沉默着点了点头。

    沈安然的手忽然停住,紧紧搂住了我的肩:“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忽然觉得安心。沈安然虽然不会武功,却在那个时候为我挺身,真是让人又惊讶有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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