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重色轻友



这边杨攸宁带了渡儿刚来至大长公主正院外,便见崔嬷嬷陪着一人出来。

原来是陈子良过来给大长公主请脉,瞧着这是已然诊完,杨攸宁少不得赶紧上前见礼。

说来陈子良如今在大长公主府算常来常往,两下也是熟识,少不得彼此寒喧几句,再到后来,便提及大长公主的病。

陈子良笑道:“这病向来三分靠药治,七分由人养,如今药是减了,不过还需大长公主自个儿将养得当,才能慢慢恢复。”

杨攸宁深以为是,正想应承一句,身后传来岳五郎的声音:“在外头便听得说子良兄来了,五郎特意赶过来,果然遇上了。”

陈子良自是笑着招呼:“五郎今日下学得早些?”

“今日有老学究过来讲学,胡子一大把,话说得颠三倒四,糊里糊涂,我听得快睡着,后头干脆被先生们赶了出来。”岳五郎嘻嘻一乐。

杨攸宁立时教训道:“你真好意思说,治学之根本,当以尊师最重,这会子被赶出太学,要是知礼的,还不觉着羞死,五哥倒是得意得紧,要不要我禀报婆婆,让她老人家一块得意?”

岳五郎立时“呀”了一声,竟是蹦到一边,眼瞅着不远处的正屋,冲着杨攸宁直作揖。

一直站在杨攸宁身侧的崔嬷嬷与渡儿忍俊不禁,崔嬷嬷干脆在旁边也吓唬一句:“五郎这般到底糊涂,明日若是肯向先生认错,倒也罢了,否则,还真得教公主知道这事。”

“那个……”陈子良突然眉心一挑,好生瞧过岳五郎,问道:“那老学究……可是太学今日来了陈老翰林?”

“咦,子良兄居然知道这一位,想必也曾被蹉磨过的吧!”岳五郎以为寻着同盟,立时抱起屈来:“那位陈老翰林想是牙都快掉光,说话都漏着风,我支楞耳朵半天,竟听不明白一个字,可不能打瞌睡!”

瞧着岳五郎那惫懒赖皮的模样,杨攸宁哭笑不得,真想再骂他两句,不过当着外客在,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倒是陈子良打量岳五郎好一时,才揭了底细:“不才……可不正是那位老学究的孙儿。”

这一句说来,在场之人皆愣住。

随后,崔嬷嬷恍然大悟:“哎呀,奴家这会子才想起来,陈老翰林乃本朝大儒,打先帝在时便极得人敬重的,五郎这回可是没了礼数,看来今日真要挨罚了!”

杨攸宁倒也记起,确曾听大长公主提过,陈子良家出身“翰林门第”,看来岳五郎这下闹出了大笑话,此刻瞧着岳五郎一脸不自在,杨攸宁忍不住大笑起来。

“子良兄,不知者不为罪,”岳五郎又冲着陈子良连连作揖,还拼命往回找补:“陈老翰林德高望重,仙风道骨,五郎敬佩得五体投地,只今日知道子良兄来为婆婆瞧病,百事孝为先,我到底坐不住,这才随便寻个借口出来,未想冲撞到您家老翰林。”

陈子良眯着眼,半天不曾说话,这下岳五郎无法,面红耳赤之外,只能抓耳挠腮了。

“噗嗤”一声,陈子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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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河清浅起来:“五郎到底是个实诚小郎,竟是将子良憋在心底二十来年的话都说了出来,可不爽快得紧!”

岳五郎先是一愣,随即大松一口气。

旁边众人,自是也跟着笑。

“子良兄可是把五郎吓坏了。”岳五郎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又说几句道歉之语,便要请陈子良喝上一杯。

这边崔嬷嬷自是回了正院,渡儿被杨攸宁打发了去寻袁嬷嬷,要在花厅设宴款待陈子良。

杨攸宁也没走来,同岳五郎一块,陪了陈子良往花厅而去。

走到一半,岳五郎问了一句:“子良兄,听太学的同年说,前些时日秦王因着杨如晦之事,竟是受了官家申斥,如今在闭门思过?”

陈子良呵呵一笑,却是看过杨攸宁一眼后,才道:“这事儿嘛,说来也是王爷太过耿介,官家下旨,杨如晦流放沙门岛已成定局,可不是大家伙皆无人敢异议,倒是他非得多这一句嘴,只道杨如晦身负命案,如何不以命抵命。”

杨攸宁刻意将头扭到一边,着实一听到李莫的名字,心里便会慌乱。

“说来若没有王爷紧逮着杨如晦不放,那贪官也不得这么容易倒台,不过……王爷终究得罪了官家,”陈子良叹过一声:“后头子良还问过王爷,何苦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倒是按王爷说法,乃与人有过承诺,必不得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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