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二十,往事不堪忆 1-第2/3页



    遇上冬雪的寺院,仿若妙笔画出,远山,高墙,飞檐,放生池上那一弯小桥,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素袍。

    当娘的在禅房听师父开示,儿子沿着一间间不同菩萨和佛像的殿堂慢慢地行走,边看,边想。

    功名利禄,男欢女爱,承载不动人类对生命意义的追问。阿娘的话伴着清越悠扬的钟声,在耳边回荡。

    长长地叹气:我能轻易地看透许多人的心,可娘亲的世界,有时我却不能进去。

    就在此时,那个曾与他恩怨相缠的美丽少妇,袅袅娜娜地,出现在他的视线。

    自从叶家杭手下假扮的花脸军大闹青州,锦娘协助分盟顺利地安顿好诸事,年终到湖州汇报,谁料总部因大姐失踪上下忙乱,迷茫无措的妇人,也来清静佛地上一炷香,散几日心。

    少年模样依旧,华服金冠,轩秀明亮,但在她的眼里,他已褪去初遇时的青涩,举手投足,多了沉稳,多了威仪。

    也许只因我曾见过他对付流氓的狠辣手段。妇人敛裙行礼,客气有礼地问候。

    雪落在她的肩头,雪光映在她的明眸,她立在长廊,色丽姿媚。叶家杭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两人一时无话,走也尴尬,留也尴尬。

    还是男子先开口:“你我曾经敌对,也曾两度合作,今日在寺庙不期而遇,想来是菩萨示训,那便不妨将话挑明,冤家宜解不宜结,从此我不记你害我之恨,你也忘了我伤你之仇,如何?”

    锦娘爽快地点头:“说起来是我们先对不住你,何况,二姐说秦娘子怕是与我盟渊缘极深,要我听命于她,你既是她的生死之交,我岂有记恨你的道理?”

    叶家杭的眼光落在远山,平林漠漠,晨雾迷漫在洁白与深黛之间,天地和心情一样萧瑟。

    想当初我在济南府与乐乐形影不离,春风得意马蹄轻,如今她不是和岳三厮守,便是被珠瑶纠缠。

    岳三那厮迟早从她身边滚开,珠瑶?心中微微一动,转向妇人,似笑非笑:“可愿帮我做一场好戏?”

    低低说得几句,妇人啼笑皆非地睁大眼睛:“你便不怕秦娘子会有想法?”

    少年斜眼看她片刻,鄙夷的答复随着冷笑在寒风中抑扬顿挫:“你以为,乐乐与你一般愚笨无趣?”

    珠瑶在客栈望穿秋水,盼着意中人的归来,虽说她与叶家杭在小筑相处不到半月,但他对她客气友好,少女以为,假以时日,她与他,终会象秦岳二人那般,情投意和,直至两心相许。

    不停瞄往大门的目光,终于看见那挺拔的身形跳下马车,她欢欢喜喜地迎上前,却在半路生生地顿住。

    绽开的笑意瞬间凋零,眼前的景象无限地放慢,却如闪电一般击在头顶。

    日夜等待的俏郎君,竟从车里抱出一个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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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中国的经史典籍中,夫妻被视为人际关系中最重要的伦理关系。《周易》中说,天地生万物,万物生而男女有别,故夫妻关系是人伦之首。儒家则因夫妻能衍生出父子,兄弟,姐妹,亲族及社会其他关系,更将夫妻关系置于君子修养的起点,即修齐治平,齐家在治国之先,而正夫妻之道又在齐家之先。

    2,万俟卨(1083-1157),字元忠,北宋大臣,登第后曾任枢密院编修官,尚书比部员外郎。后附属权相秦桧,擢右正言。为御史中丞时,主审并诬陷岳飞,因力主向金国求和投降,被视为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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