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七,生死一线间 4-第2/3页



        阿野只得老老实实地将吹花小筑发生的事,简略地向皇贵妃交待。

        叶秋娘听后立即带着昆奴和侍萍,以及大量珍贵药材来到吹花小筑。

        一路上忐忑不安,虽然阿野说爱子伤得不重,但秦乐乐生死未卜,儿子必定心急如焚。何况,湖州人大多对金人报有仇恨,若儿子身份曝露,即使岳氏无杀他之意,他岂非也很危险?

        直到岳霖对她一揖到地,沉声道谢:“小可对叶公子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她才放下心来。

        跟随主人行至花厅,正逢大夫们战战兢兢地向儿子汇报诊断结果,其中八位找不出原由,另有两位同意吴一鸥寒玄掌的说法。

        叶家杭也不放走他们,只令他们赶紧商量出一个治疗方案。听到脚步声转头,瞧阿娘从岳霖身后出现,灼烧干枯的眼中,忽然泪花涌现。

        慈母为爱子拭去泪水,安慰几句,再行到长椅边坐下,望向气息奄奄,半死不活的花季少女,依旧娟娟静美,我见犹怜,长叹一声,默默地诵经祈愿。

        沙漏轻响,烛光摇曳。似乎在昭示,生命,无论如何地流光溢彩,皆脆弱之至,宛若风中之烛。

        时光穿过似乎被剪碎的断续风声,悄然流逝。

        当晨曦初染窗棂,张玉郎带人送来早点,却遇叶家杭的拒绝,岳霖提醒他:“你我需要体力,刺客今晚再来,我们须得好生应付。”

        得到的回复平淡如凉白开水:“有何难应付的?你死了他不给解药,那便我死。”

        “砰”的一声碎响,叶秋娘手中茶碗坠地,此时才明白,原来岳霖和儿子,或交换或要挟,都存着以性命求解药的心思。

        一时心痛如割,以手巾捂嘴,剧烈咳嗽起来,昆奴与侍萍连忙上前伺候。

        叶家杭为母亲顺完气,又去摸秦乐乐的额头,触手便下意识缩回,大惊失色:“快来人看看,她好像比昨夜更冷。”

        数位大夫一涌而上,查验得半晌,面如土色,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言语。

        最后是吴一鸥长叹道:“她本就娇弱,上次伤病未痊愈便忧思过度,此番寒毒在她体内长驱直入,已伤极心肺,她,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叶家杭听罢,俯身抱着秦乐乐冰冷的身体,失声痛哭。

        岳霖怔怔地瞧着吴一鸥的脸,如掉进了万丈深渊,四周一片黑暗,空荡荡的,想喊,喊不出来,想抓住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叶家杭哭得半晌,忽然扬起手,猛然击向自己头顶,昆奴慌忙扑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叶秋娘见状,哀声道:“杭儿,你不要娘了么?”叶家杭泣声道:“娘,自从认识了她,我没有一刻不在想她,没有她,我活不了。”

        母亲望着爱子,泪落如珠:问世间情为何物?儿子长大了,为了心爱的女孩,他要丢弃娘亲,永不再见。

        天旋地转,眼前金星四冒,身子一软,晕将过去,侍萍赶紧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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