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宁知心有忆 2-第2/3页



        西风起,黄叶落,白云萧散。细雨不知何时又开始霏霏飘下,一只失群的孤雁从屋外的半空掠过,哀鸣声声,凄恻悲怆,如那不堪追忆的前尘往事。

        岳霖似乎被这雁鸣声所惊,缓缓地抬起眼帘,目色重新平静:因缘聚会?大师既来,必定与天下或生死大事相关。

        沉吟一息,起身三拜:“学生愚钝,不知现下何种因缘聚会?诚请开示。”

        他在深山秋风秋雨更秋雁,孤影萧瑟,湖州城内却天高气爽,红尘喧闹,各种闲事忙事,趣事无聊事都在时时处处地发生。

        秦乐乐这日在梨园便遇上了一桩。

        当时她手上举着一只草编的蜻蜓,领着陈猛等人到梨园学艺,还未进门,已听得里面传来阵阵笑语和喝彩,夹杂妇人不时惊呼的祈求:“当心,你给娘下来,有话好说。”

        进得院门,便见宽阔的戏台上,一位身材高挑的美丽女郎在走高窜低,时而攀旗杆,时而爬屋檐,几位青衣小帽的家仆东奔西跑地试图阻拦,却不敢真的动手,故而被她屡屡逃脱。

        围观人群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双手紧握丝帕,身侧几个婢女,气急无奈地冲女郎喊道:“当心,当心摔倒。”

        女郎听而不闻,足尖微点,连续踏过众家仆的肩头,落在戏台边一位俏俊儿郎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对美妇笑道:“儿欲跟玉郎学唱戏,阿娘你瞧,我与他有缘,连名字也都一样。”

        此言一出,惊落了秦乐乐手中的蜻蜓:嗓音清亮纯净,却带着男子才有的粗壮。

        陈猛弯腰去拾蜻蜓,秦乐乐则细细地将那女郎从头到脚地打量,才发现他原来分明是个俊美郎君,想是为了唱戏,才装扮成女子的模样。

        “九郎,你喜欢唱戏,娘请师傅专程教你,不必非要住在瓦舍,跟娘回家啊。”美妇语音温柔地哄骗儿子。

        明媚少年横眸一笑,捏起兰花指,娇娇地拉长嗓子唱:“看那秋日挂天心,照得上林花似锦,我与玉郎呀恩爱深,愿对对双双,双双对对进家门。”

        他这番半真半假地与他阿娘对答,看得人群中有人叫好,有人鼓掌,连满腹心事的秦乐乐也忍不住莞尔一笑,转目去看九郎他娘,却见妇人气得差点仰倒。

        “湖州有名的玉郎张九公子,书读得好好的,不知为何这阵子竟突然变得如此荒唐?”旁边有人悄声议论。

        秦乐乐听在耳内,忽然记起小铃子说张九和岳霖陈少岐一样,人物俊秀,文采风流,是小娘子们倾心的对象。

        原来是个娘娘腔。她撇撇小嘴,暗想:三哥哥长得俊秀却有将门男子的轩朗,这张玉郎轻功虽说也不错,凭甚与我三哥哥齐名?他不在书院读书,也不去法会听经,却到此处演这一出,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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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桓伊(?--391),字叔夏,小字子野。东晋时大将,曾助谢安大破前秦,音乐家,擅吹笛作曲,治理江州时拯济抚恤,深受百姓信赖。晋书中说他聪慧过人,标悟简率,性谦素,有大功而不骄,音乐才华为江左第一。他最有名的故事有二,高歌进谏孝武帝,为陌生的王徽之吹笛。有兴趣的亲们可自已去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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