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虎狼之威(上)-第2/4页





    国叕哑口无言。黄叔度是慎阳的大贤,不但得到过荀淑的赞赏,还得到过郭林宗、周子居、戴叔鸾等诸多名士贤人的赞赏。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侥幸巴结上了汝南袁氏,才被举为孝廉,从而得以出仕,又哪里见过黄叔度呢?

    不过,作为黄叔度的同乡人,听到荀贞此问,他还是很高兴自豪的,不愿落了本乡的面子,更也不愿落了自家的面子,绞尽脑汁想了会儿,想起来听人说过的郭林宗、戴叔鸾、周子居等人和黄叔度交往的一些故事以及他们对黄叔度的评价,说道:“有道先生有一次来我们汝南,造袁奉高,车不停轨,见过即走,诣黄叔度,乃弥日信宿,在黄叔度家睡了两夜。人问其故,他说:‘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

    “噢?竟能当郭林宗如此美誉?”

    “吾郡有一才士名叫戴良,不知荀君是否有闻?”

    “可是戴子高之后么?”

    “正是,他的曾祖父戴子高好给施,尚侠气,食客常三四百人,时人为之语曰:‘关东大豪戴子高’。戴良和他的曾祖父广养食客不同,此人才高倨傲,放诞无节,其母好驴鸣,他便常学之,以娱乐焉。吾郡谢季孝曾问他:‘子自视天下谁可为比?’他说:‘我若仲尼长东鲁,大禹出西羌,独步天下,谁与为偶?’”

    荀贞说道:“是够放诞,也够倨傲的。‘独步天下,谁与为偶’,这是视天下英才为无物了。”

    “然此人独服黄叔度,每见黄叔度,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所失。他母亲一见到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是刚见过黄叔度,便问他:‘汝复从牛医儿来邪’?……,荀君可知戴良母为何称黄叔度为牛医儿么?”

    国叕说到此处,想要卖个关子,却见荀贞根本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胡子,只好自问自答,继续说道:“黄叔度的父亲是一个牛医,戴良母故称他为牛医儿。戴良回答道:‘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睹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难得而测矣’。‘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是颜回赞美孔子的话,可见黄叔度之学问品德。”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又吾郡周子居。陈仲举尝叹曰:‘若周子居者,真治国者器。譬诸宝剑,则世之干将’。陈仲举把他比作干将、莫邪这样的宝剑,世之稀有,可是他却也很钦服黄叔度,常说:‘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

    荀贞说道:“如黄叔度者,可谓圣贤。足下能与他同县,幸甚至哉!”

    国叕面有得色,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说道:“是呀,是呀!在下能与黄叔度同乡,确是一件幸事。”

    荀贞又问道:“吾闻汝郡有月旦评,足下知否?”

    这又是汝南的一个骄傲。国叕自然知道,他说道:“吾郡许子将少峻名节,好人伦,才高名重,年十八即得‘希世出众之伟人’之赞,与陈仲举、李元礼、郭林宗诸贤齐名。他尤能知人,好评点天下人物。因他近年来每次评点人物多在每月初一,故名‘月旦评’。”

    “贵郡袁本初,四世三公,公族子弟,以豪侠自居,年二十,任濮阳令,弃官归,送者如云车徒甚盛,将入汝南郡界,他对送行的宾客们说:‘许子将秉持清格,岂可以吾舆服见之焉’?遂以单车归家。可有此事乎?”

    听到袁绍的名字,国叕微微愣了下,在听到荀贞的询问后,反应过来,说道:“有此事。”

    “吾闻人言:‘得许子将一誉,如龙之升;得许子将一贬,如堕於渊’。看来此话不假!连袁本初这样的公族子弟都对他如此敬畏!……,贞再请问足下,你可曾得过许子将之誉么?”

    国叕在本郡没什么贤名,他知道许子将,许子将不知道他,又怎会得到许子将的赞誉,红着脸,摇了摇头。

    “那再请问足下,你想得到许子将之贬么?”

    “当然不想!”

    “如此,足下尚有廉耻之心,我可以与足下谈今天的正事了。”

    国叕不知荀贞何意。李博起身,自袖中取出阴修的公牒,双手捧着,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接住,茫然地看向荀贞。荀贞说道:“这是府君手写的牒书,请足下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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