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定陶冤句令不同-第2/5页



  却是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而不同的观点,也就导致了不同的应对。

  张超浪战的错误,吴资断然不会犯。

  於是定下了应付孙策的对策,吴资颔首说道:“卿等所言甚是,豫州兵虽悍,然我军守住济水可也。”到底孙策年纪小,且他带的兵马又不多,如果不与他打,好像是怕了他一般,老脸上挂不住,故而吴资换了个说辞,不提孙策,只说豫州兵骁悍。

  一个郡吏说道:“明府君,曹公的檄文上午又来了一道,仍是问府君何时可以出兵入乘氏,并问粮秣等军资何时可以送到?”

  吴资听到这个就烦,叹了口气,说道:“前时我已遣兵三千,去到乘氏了;曹公令我佯援昌邑,我又令杨章领郡兵千余往去,未料杨章大败身死,千余郡兵,或死或逃,收揽於今,也只收回了百余。我郡兵总计不到万人,前前后后,已用掉了半数;现在不过还有四千余罢了。孙策现领豫州兵,游弋於济水南岸,胁我定陶,我总也得留些兵马自卫吧?

  “曹公一张嘴,就问我要兵马三千,我如何能遣三千卒与他?

  “要兵也就算了,还有那军资粮秣。故兖州刺史刘公山讨黄巾的时候,已经从各郡搜刮了一通,充作军用;李乾部久驻廪丘,泰半的军需又都是从我济阴出,我济阴再富,现下这个世道,小民连饭都吃不上了,又哪里有那么多的赋税可收?连番缴纳,早已快是穷得府库干竭了!我又从哪里给曹公搞那么些的粮食、钱帛?唉,真是为难。”

  郡吏说道:“定陶不可不守,府库空虚是个难题。不如临时征募壮丁、再向小民摊派粮钱,然后一并遣去送给曹公?”

  吴资想了想,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乃传下命令,叫郡吏分赴冤句、离狐、句阳、成阳、鄄城、廪丘等定陶北部的各县,监督各县的令长征召民丁、强取钱粮;定陶虽是郡治,吴资所住之所,济阴郡的首善之区,也不能得免,亦有郡吏到定陶县寺,传达吴资的指令。

  定陶县令看罢檄文,请郡吏在堂中稍坐,自回到后宅。

  这位定陶县令是冀州人,他的老妻与两个儿子,皆跟着他客居在此。

  后宅中,见到妻、子,这位定陶县令吩咐说道:“打点行装,咱们归乡去者。”

  他的老妻闻言,纳闷说道:“好端端的,你任期又还没到,干嘛回乡?”

  这位定陶县令说道:“什么好端端的?你是没有出过门吧?你出门去看看,哀鸿遍野,饿殍满沟,百姓已是民不聊生,我方接檄文,州府、郡府却仍催粮不止、强征民丁,桀纣之治,无非如是!

  “先时,刘兖州讨黄巾,黄巾贼造反叛乱,屠杀英俊,所过处,郡县残破,罪不容赦,那自是必须要讨的,我拼了老命,也要把刘兖州要求的民夫、粮秣之数给他凑齐了。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荀镇东好不容易讨定了兖北的黄巾,曹孟德又要和荀镇东打仗?打就打吧,打的赢、打不赢,都是他们的事,百姓哪里得罪他们了?又要我向县中百姓强征粮钱、强征民丁。我六十多岁了,还想积些阴德给儿子们,这种事情,我干不来,我也不干了!”

  说到这里,他望向室外院中的角落。

  这位定陶县令是个雅士,素好青竹之秀,上任定陶县以后,便在后宅种了一丛竹子。此时看去,那竹丛郁郁葱葱,挺美可爱。比於今之乱世,当真是浊流中的一丝清流。

  他喟叹说道:“天何以复生商汤?还海内朗朗乾坤?”嘱咐两个儿子,“我老了,或许看不到那一天了。等那一天到来,汝二人家祭之时,无忘告於乃翁。”催促老妻,“快些收拾!你我归家以后,我就杜门隐居,朝赏青竹於庭,夜读经书灯下。大门一关,管它天昏地暗。”

  济阴郡府的那个郡吏在堂上等了半天,不见定陶县令出来,等得着急了,出到堂外,招呼几个县吏近前,询问说道:“你们的县令呢?”

  那几个县吏茫然不知。

  那郡吏说道:“去找找。府君的檄令须得抓紧办理,不可耽搁!”

  不多时,那几个县吏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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