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我专属的她-第2/3页





    他的人生荒芜贫瘠,一眼就看到了尽头——工作无忧,结婚生子,养育儿孙,步步高升……

    常人眼中的圆满,在他身上好像都不会缺什么了,那么安逸,那么顺利,安顺得让他想到自己今后几十年就要这么过下去,他便觉得这一生实在活得太漫长了,分分秒秒都慢得让人痛苦。

    他似乎理解了那个女孩当年那句“活不下去了”的绝望了。

    袁函良知道常笙画一开始点醒他,并不是抱着纯粹的善意,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成人的世界难以有单纯的黑与白在存活,袁函良只要知道自己从中能得到有益的一面就可以了。

    夜色苍茫,山峦静籁。

    常笙画看着天上的银河星辰,“情绪是要及时泄出来的,该哭就哭,不想笑就别笑,捂久了,就没救了。”

    像是她的小狮子,宁家的冷漠和母亲宋敏夏的自杀成了他半生如影随形的噩梦,时去多年,阴阳相隔,他才敢问出一句“她怎么可以不要我”。

    袁函良笑了笑,笑容式微而苍白,“人一辈子是不是只会爱一个人?我见过那么多女人,好像都再也没有那时那种动心的感觉。”

    常笙画想了想,“别人不好说,但我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

    袁函良苦笑道:“你简直是在往我身上插刀。”

    常笙画耸肩,“实话而已。”

    袁函良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们……分开了呢?你会怎么办?”

    常笙画的声音很平静:“能怎么办,总得活下去的,只是身边少了个人而已。”

    袁函良眼神复杂,“只是少了个人这么简单吗?”

    “就像是你这些年也这么过下来了一样,没什么槛是迈不过去的,”常笙画看着在夜色中折射着微光的戒面,“不过你说得对,苦行僧……没有他,我就只能做苦行僧了。”

    一个可以忍耐常人不能忍耐之痛苦的苦行僧。

    袁函良闭了闭眼,“如果她有你三分那么坚强……”

    常笙画淡淡地道:“再厉害的人,找准弱点也能一击致命。”

    难道宁韶明不够强悍吗?他是歼龙所有士兵的精神支柱,可是他仍然有无法彻底治愈的抑郁症,一旦作,生存都成了最痛苦的煎熬。

    “这样么……”袁函良有点茫然,“那一切还会好起来吗?”

    常笙画道:“你都没有过完这辈子,谁知道呢?”

    袁函良默然片刻,起风了,风似乎刮来了沙子,吹进了他的眼里,让他几乎落下泪来,“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如果她活着,那她就只是初恋,可是她死了,她成了我眼里的刀……喜欢还是爱呢,我已经分不清楚了,我交往的所有女人都有她的影子,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她的笑,就算我以后过得很圆满,她始终会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风卷过袁函良的衣角,飞向远处的山林,呜呜咽咽,犹如悲鸣。

    常笙画的目光越过高高的围墙,仿佛穿透山峦,眺望远方。

    遗憾……么?

    在关于宁韶明的事情上,她可不希望留下任何遗憾。

    ……

    歼龙驻地里。

    心理干预小组已经在驻地待了一个星期了,他们在来的第一天就约见了宁韶明,跟他了解歼龙大队的基本情况。

    在得到宁韶明的同意之后,这个小组的心理辅导员才66续续和其他队员面谈,甚至是全天陪同和观察某个小队的训练情况。

    宁韶明私底下偷偷问过白眉,后者表示这个小组的行动并没有出考核的范围,宁韶明也就撒手不管他们了。

    在心理干预小组离开前的最后一天,他们再一次约见了宁韶明,这次是有一位心理医生单独和宁韶明谈话。

    常年待在特种作战部队里,就算没有常笙画,宁韶明也对这一套流程熟悉得很,并不怵于和这位姓李的心理医生沟通,事实上这位李医生还是老熟人,以前给他做过好几次例行士兵心理状态评估。

    李医生和他谈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忽然就道:“比起两年前,宁中队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

    两年前是歼龙大队还没有出事、宁韶明也没有遇上常笙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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