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第一步20



    ;现在的关键,不是跟人对话,或者表达自己的看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对话都在脑子里,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入热血青年的幻想之中。

    事实上,所有的对话都发生在我脑子里,不管对方是站在我面前还是相隔几个星系。所有对方的信息,都是建立在我的脑子里,就算站在我面前,我其实也是在跟我脑子里的对方讲话。

    这还不够虚假吗?不够扯淡吗?

    我总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别人怎么能够这样”,或者,“事情怎么这样发生了?”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认知有限,被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所操控,超出我认为的“理所当然”于是就会产生质问。不能斩杀这些自我定义,我又如何能够放手呢?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生?我怎么知道!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因为它已经发生了。

    真是可笑,我自己用卑微的小脑袋,构建了整个世界的理解。明明是局限性超强的理解,却偏偏很惊奇世界的出乎意料。而且,我构建了对方的所有信息,依旧会惊讶对方行为的出乎意料。

    怎么可能不出乎意料?

    最扯的是,这些我都明白,却不愿意扔掉这见鬼的自我定义,不愿意丢弃这充满恶臭的看法。悲哀啊,我就是这么可悲的人。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在帝国养的狗,社会上总是喜欢称呼某些人,“看,他好像一条狗”,事实上,哪个人会像狗?

    记得自己那条狗,整整两个月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只是被保证活着。其余的,都没有。袁长文买下它的时候,连笼子都不敢出,全身都是跳蚤。

    带回庄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四处打探,似乎跑步都是一种别扭。

    如果是我处于这种状态,我会怎样?看看那条狗,它又是如何处理的。如果我处于那种状态,早就爆发了,怨天尤人都是常态,甚至言行带有相当的攻击性。

    但是那条狗没有,就这么简单的承认这个事实,自己没洗澡全身是跳蚤,没办法四处奔跑跳跃。

    是这样吗?是狗在教人如何放手吗?是在教我如何任由事物发展吗?

    我不知道,这些都是老师给我讲的,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

    抱歉,我不承认,必须怀疑。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不经过怀疑就放进脑子,什么“本来就应该”、“显然”、“很明显”、“人嘛”这些词汇,统统拒绝。

    狗狗没有任何自我定义,所以才不会区分好坏吗?

    不对,狗狗同样知道叫,遇到不满的同样会呲牙乱吠。所以,它并非不会反抗。

    但是,如果我将它关在笼子里,或者独自关在家里,它依旧会难受。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在定义一种状态吗?是不是斩杀结束之后,就像一尊大理石那样,无论外界如何干扰,自己都稳坐钓鱼台?

    这种对未来的想象来自哪里?这种对斩杀之后的猜测又来自哪里?我是如何知道斩杀之后的状态?

    该死!

    这个理念又擅自跑入我的脑子,并且让我以为是真实的。真尼玛搞笑,我斩杀结束了吗?那我怎么知道斩杀之后的状态?如果是猜测那就应该有猜测的态度,而不是一口咬定,甚至拿着自己的猜测跟现实较劲。

    …………

    老张一脸惊恐,然后迅速调整脸色。深呼吸,使劲推压前面的座椅,几次之后,那个镇定自若的张将军再次回来。

    对方大约数十人,是群众,手里都拿着手机,明显处于直播状态。不过还好,这个区域的网络处于信号薄弱状态。不能关闭网络,那么关闭几个基站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张整理一下衣着,主动下车并大步走过去,呵斥道:

    “你们干什么!看不见前面的牌子吗?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先声夺人!

    果然,数十名群众顿时停住脚步,就算手里拿着手机,却不敢再进一步。

    老张一个人,仅凭气势便压制了对方数十人。

    将军,没见过血敢称为将军?这里的血,可不是战场上敌人的血,有时候军方体制内部的厮杀,不亚于真枪实弹的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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