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严玄玉-第2/3页



    一老妇人端着菜上来,果然挺粗茶淡饭的,草草用了饭,几人便回了各自的房歇下。

    简洁洗漱后,雪姑着单薄内衬坐立于床内,李如安取出银针在炭炉子炙烤消毒一番,行了一遍手太阴经络穴后,于双侧肺俞,大柕,风门穴下针三寸,轻捻针尾,见雪姑稍缓了气喘,再往合谷,曲池,外关穴下针两息才拔了针。

    雪姑今日咳得脑袋生疼,但行针后只觉呼吸顺畅了许多,喉咙甘润,通体舒服,她拢好衣服,惊讶看着收拾盒子的李如安。

    “姐儿这行针也是医书上学的?”她一直以为小姐整日里翻那堆医书只是因为思念夫人,可路上见识了那药粉的厉害,还有小姐的行针手法,竟比京里庆安堂的大夫还要熟练,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见小姐微笑不语,雪姑拿起梳子给她顺着乌发,神情带着怀念说道,“若是夫人还在,该有多欣慰啊,夫人在闺阁时便喜欢跟着老太爷去一些乡间给村民诊脉行医,老太太总说女子行医不合规矩,可夫人依旧我行我素,打扮得像个假小子,大咧咧的四处给一些贫困百姓免费看病,老太爷说若夫人是男子,定是高家医术的嫡传人。”

    李如安记忆里,高氏是个优雅的女人,无论对着谁,永远一副娴静清冷的模样,除了会在喊她起床时,挠她胳肢窝,亲她脸蛋时,脸上会绽放一种温柔入骨的笑容,想不到没成亲前,是个听着朝气蓬勃,爽朗自在的人。

    “嫁人后,我再也没见过夫人像以前那般笑过,整日里只是翻看医书,在院子前种些药草,直到你和仁哥儿出生后,她才多了几分笑容,可惜后来几年,夫人身体越发虚弱,老太爷舅老爷经常来府里给她行针喝药,但也不见什么起色,夫人去后,老太爷便递了折子入宫请辞,出外云游了一年多,老太太也哭瞎了双眼。”

    “奶娘,别说了,忧思伤身,你咳嗽刚好些,歇息吧。”

    见李如安神情淡漠,雪姑以为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赶紧抹干了泪,“看我这嘴,说起来没完了,不说了啊,姐儿回床上去吧,早点歇着。”

    夜静更深,年久失修的窗檯被寒风吹得吱呀响,李如安翻了个身,对不可抑制的眼酸有些无奈,这身体有着过去的记忆,对高氏有着根深蒂固的眷恋,回忆涌来,身体有自然的化学反应,例如悲伤和落泪。

    深夜寂静中,一阵训练有素的马蹄声传来,格外清晰,干躺了半时辰毫无睡意的李如安一骨碌坐起身,抹了把眼角不自觉流出的液体,翻身下床套上外衣,无声闪出房间。

    萧桓在馆子前径直下马敲门,片刻后老翁才睡眼惺忪开了门。

    “客官抱歉啊,小店客房都满了。”

    “无妨,温一壶清酒便可。”萧桓丢了锭银子过去,找了处桌子坐下。

    “哎!客官稍等。”老翁喜笑颜开揣好银子,入厨房温了酒,连着下酒的花生仁端出来,便回了房。

    喝了口温热的酒,萧桓舒了口气,才开口,“又见面了。”

    李如安踱出来,坐在男人对面,捏了颗花生仁扔嘴里,“你一直跟在后面?”

    “你哭过?”昏暗油灯下,萧桓拧眉盯着女子微红的双眸,心脏处有丝丝的酸软,莫名愤怒。

    李如安顿了顿,一股莫名羞耻感油然而生,她黑脸敲了敲桌面,“问你呢,你一直跟着我?”

    “没跟着,只是同路在后面而已,你为什么哭?是不是那些人做了什么?”萧桓咬牙,丢去喂狗都轻了,该挫骨扬灰才对!

    “同路,你一群人骑马会走得比我马车慢?你是故意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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