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苏卡不列-第2/6页



    赵传薪说:“如果给你个机会,让伱在矿上做工,或者去种地,挣的钱足够养活家小,你愿意吗?”

    “我愿意。”这人毫不犹豫的说。

    “如果不是在伊利尔的河畔呢?比如说,在海拉尔这边?”

    “那我也愿意。”

    “那如果是在阿巴盖图伊或者后贝加尔斯克呢?”

    “都行。”

    主打一个随意。

    赵传薪穿插着去问话。

    逐渐勾起了许多人的情绪。

    当有人不自觉的大吐苦水,而赵传薪却丝毫没有不耐烦,不像沙俄的贵族那样对待牲口一样对待他们的时候,很多人都忍不住抱怨。

    “我们伙食太差了。”

    “每个月发的钱,甚至不够军中开销。”

    “我家里的妻儿快饿死了,我对军官讲,他说给他钱才能帮我晋升,可我哪来的钱?”

    “有一天我低头走路,没看见一个擦肩而过的上尉,结果被打的鼻子都歪了,这几年一直歪着……”

    “我之前所在百人队,军官体罚我,说看我不顺眼让我一直跑,我累昏过去了……”

    赵·政-委就这样听了一路,最后被俄兵包围,话密的翻译已经来不及翻译了。

    赵传薪干脆坐在火堆旁,听他们激动的倾述。

    其实啥几把也听不懂。

    他此时就好像听信众忏悔的神父作用是一样的。

    等众人说够了,情绪逐渐平息。

    赵传薪取出吉他。

    沙俄虽然同样腐朽,虽然黑暗,但沙俄对近现代艺术造诣和追求却是全世界名列前茅,比如柴可夫斯基上个世纪的《天鹅湖》到了二十一世纪依旧很经典。

    见赵传薪取出乐器,大家好像明白什么,声音陡然消失。

    炙烧的干柴,火光散发温暖的光在赵传薪的一侧脸上闪烁。

    火光和阴影交织的形状,一会儿是贝加尔湖,一会儿是白雪皑皑的高加索山脉,一会儿又好像喀山大教堂最灵验的圣母像。

    赵传薪粗大的手指头灵活弹动。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赵传薪的嗓音很独特,他能把中低音的音量调高,那是声带强劲的效果。

    原本他只是会唱,直到碰见了李叔同。都说才华,可近代唯一配得上“才华”两个字的人可能就只有李叔同了。

    所以赵传薪就通了音律,不但会弹吉他和一点点钢琴,唱歌也能卡在点上了,此时还不兴的颤音等技巧给歌曲添了几分别样情绪色彩。

    起初翻译还帮忙解释歌词,后来被俄兵粗暴的推搡让他闭嘴,大家这才得以安静的听歌。

    当手指头弹出最后一个音符,琴弦余声潺潺。

    俄兵狂热的鼓掌。

    他们也爱浪漫,但从来不被允许听歌剧。

    就算是流浪艺术家,也只往大城市里溜达,谁去穷乡僻壤?

    这个人们口中的“远东屠夫”,不但听他们诉苦,竟然还在篝火旁给他们演奏歌曲。

    “太动听了。”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如此动听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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