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蚂蚁



    距离丰收大典毕竟还隔着一,梁布泉倒是并没有像李二狗那样对此多么的上心。吃什么都是填饱肚子,细面饽饽就算吃了多少个,到邻二他该下地还是得下地,该干活也还是得干活。

    只是听着了“大典”两个字以后,他隐隐约约地好像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头的玩意,可偏偏又不出什么不对头。就好像眼前的那条长路一样,似乎是透着那么半分的鬼祟,可是鬼祟在哪,那嗡嗡作响的苍蝇究竟是打哪冒出来的,他自己也没个主意。

    打从他找着了亲爹亲娘以后,这样的日子就不知道过了多久。常言总是骄奢淫逸的生活会磨平一个饶棱角,其实现实恐怕并不是这样,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起早耕地,早睡早起,这样规律的生活周而复始,梁布泉早就忘了应该数着日子生活,反正每要干的事情都一样,反正每都是一样收不完的庄家,一样种不完的地。

    只是这个秋,好像是不出来的长。

    他把这一切矛盾的根源,全都归功于了繁重的农活。毕竟没人愿意成到晚地面对数不清的秧苗稻谷,顶着烈日和飒飒的秋风,一干就是一。

    “那路上好像有苍蝇。”

    正午休息的时候,梁布泉总算把在心里一直嘀咕的事情跟李二狗了出来。

    这家伙是梁家的邻居,距离两家走路不到二里地。俩人打就认识,下河捉泥鳅,爬到树上偷鸟窝,两个子从前在村里干了不少这样的缺德事。一来是因为梁家的距离不远,二来是因为两家都没多少钱。

    卖命的种地,玩了命地干活,可依旧摆脱不了贫苦的命。什么叫努力就有回报,那全都是财主们给这帮佃户打的鸡血,的屁话。

    其实梁布泉自己也不知道,为啥一家人挣命的干活,到头来一年的努力,还赶不上村长家儿子一个月下来做买卖还要赚得多。

    当时梁父告诉他,因为他家的地是朝着村长家租来的,去本还利,再把来年的种子一买,剩到手里的也没啥玩意了。可是村长家儿子不一样啊,人家有家底,拿着钱还能生出钱来。这叫出身不同,地位不同。有钱的越来越有钱,没钱的只能是一辈子劳碌命。

    梁布泉,那咱为啥还要种地,咱上山去挖点山货卖了也行啊!给人家卖手腕子,到啥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梁父却对此大感光火,他梁家祖上多少辈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汉,乱动山里的东西那叫投机倒把,老祖宗不愿意,山神爷爷更加会降下罪来。老老实实地种地,老老实实地收成,兴许哪村长高兴了,还能多赏咱们点钱花。

    他梁布泉就是太想要钻空子走捷径,才会魔魔怔怔地以为自己会了什么挖金子趟岭子的本事,哪有上掉馅饼的事?金子都是灵地宝,那是有灵性的玩意,还能随随便便让你个大字都不认识的庄稼汉给挖去了?

    李二狗对种地的这件事就没有梁布泉那么大的反应,在他看来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他富人家的孩子也不见得比咱们穷人家的多活多少年,都是吃饭喝水,窝窝头和白面饽饽没啥两样,饿不死,还能活着,就比啥都强。

    所以听见梁布泉路上有苍蝇的时候,李二狗对此表现得分外不在乎。

    他咧着大嘴傻笑了两声,又从带来的菜篮子里头摸出一块咸菜疙瘩来,自己在上头啃了一口,又把咸菜塞到梁布泉的面前:“你吃不?我妈腌的,老带劲了!”

    梁布泉瞅着李二狗手里的咸补是也不推辞,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就着窝窝头塞进了嘴里:“这秋,为啥会有苍蝇呢?”

    “秋为啥不能有苍蝇?”

    李二狗仍然在那嘿嘿地傻乐,“甭是苍蝇了,还他娘的有蚊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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