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受虐待的日子

    天还没有亮，我就被张妈叫了起来。她说我行为粗俗、没有规矩，把我领到到院子里，训练我如何做李府的下人。张妈围着我转了一圈，满脸的鄙夷之色，看得我胆颤心惊。难道她和我有仇，为什么总是对凶神恶煞的？

    “我怎么发现你身上有股子狐媚子香气，真是熏死人了！你一个侍婢抹得那么香，你有什么企图啊？”张妈一脸凶相盯着我看，吓得我后退一步。

    “月儿不敢，我什么香也没有抹啊！这是我自己的体香，我生来就有的。”我有苦说不出，寒锁银链像一个诅咒把我紧紧锁着。我暗想都怪那个白眼狼，让我栓上这么个破链子。我的心里更加憎恨呼耶钧，对他的好感消失殆尽。

    “看你张一副狐媚样，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闺女。你就不配进咱们李府，勒老总管看真是老眼昏花了。咱们李府是大户人家，下人也都是老实有规矩的。你这个半路买来的丫头，不知根知底用着就是不放心。”我心里哀叹不已，我长得顶多算一个清秀。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是狐媚样了。说实在的，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辩越好看。我现在的模样和刚来时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了。

    “姑姑，我也是好人家的闺女，怎么不规矩？”我辩护道。

    “你本来就路不明，谁知道你是谁家的闺女？你自己都说不清家在哪里，还说自己是好人家的闺女。”张妈撇嘴道，我却无力辩驳，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我只好暗暗吞下眼泪，不再和张妈纠缠。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被叫到院子里练仪态和规矩。天大黑了张妈才放我回来，我顾不得吃饭爬上床就睡觉。每日的训练让我腰酸背痛，趴下就不愿起来。有时张妈看着不满意，她就罚我不许吃饭。所以那时候挨饿是经常的事，我权当减肥了。就这样我咬着牙挺过了第一个月，本以为我训练合格了，我就会回到姑娘那里。谁知老夫人对我还是不放心，说把我留老宅当使用丫头。我彻底的绝望了，我未来的生活将暗无天日。难道我就要这样渡过一生，谁来解救我啊！

    蔷薇花爬满架堆，我蹲在后院洗衣物。我看着满眼的蔷薇，心里舒畅了不少。忽然看见勒清明和一个男子走过来，我赶紧起身走上前去。这个少年好像长我四五岁，我从来没有见过。虽然他的皮肤有些黑，但是长得挺俊俏的。古代见陌生人的讲究很多，不能贸然说话，需要第三方的介绍。我毕恭毕敬的站在蔷薇架下，等着勒清明先说话。介绍也有先后之别，应把身份低、年纪轻的介绍给身份高、年纪大的，把男子介绍给妇女。

    “这是府里的二少爷，特意来看你的。”木头看着少年说没有看我，我心里着急无法表现出来。

    “二少爷好！”我蹲身施礼，毕恭毕敬。

    “这就是贾月，姑娘在易县收的女吏。”勒清明向着少年说道，言语间不带一丝情感。

    “我总听妹妹提起你，临来时她还求我来看看你。怎么样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我听这么说才恍然大悟，听闻二少爷在边关戍守边疆，怪不得这么黑。

    “谢姑娘挂念，小的很好。”我低头没有看少爷的表情。

    “这就好，如果你住的不习惯的话就告诉我，我去求奶奶照顾你些。”少爷温和的说道，眼睛弯成一个月亮。

    “谢少爷！”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个少爷，江南子弟身上透着那股子灵气。少爷剑眉，大眼，高鼻梁，一身侠义之气。他身穿朱色官袍，配银鱼袋。据我所知，鱼袋是官员服装中佩戴之物，宋代是用金银饰为鱼形，系在公服的带子上，垂挂在身后。用其以标志贵贱等级的，五品以上服朱，看来少爷的官做的不小啊！据说二少爷提前从边关回来了，为的就是要见她的妹子。我一直以为古代的军人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没想到却是个书生模样的人。记得姑娘说她大哥也是在朝中做官，看来李家真是官宦之家啊！少爷主仆二人没有多说什么，就去拜见老夫人去了。

    第二天少爷有事先赶回苏州了，我跑到院门口截住了准备上马的勒清明。我央求了半天，他才肯带上姑娘爱吃的枣糕。本想求他给姑娘捎句话，让姑娘想办法把我弄回新宅的。可是那个死木头一脸寒霜，冷得能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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