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润笔几何-第2/3页





    这里毕竟是京城,他口口声声辱骂君父挪用国库和宗师建宫观,大明朝虽然不以言罪人,可传出去叫人听了却是不好,王若虚就笑道:“朱大人但有怨气自去礼部理论,今日你我老友相逢,只谈风月。淮安周子木乃是诗词圣手,老夫也是甘拜下风。朱大人在诗词上也有不错造诣,今日不妨接着联句为乐。诗成,叫歌妓谱成曲儿唱来听听。”

    朱聪浸吃酒吃得爽利,叫了一声好,就拉住方才唱歌的那个女子笑道:“姑娘好嗓子,不妨你来出题。”

    弹琵琶的那女孩子掩嘴道:“朱大人果然是行家,宫商羽徽角,各人嗓子不同,气息有高低,能唱的曲儿也不相同。遇到不擅长的,强去唱,却煞了风景。我家妹妹的《临江仙》唱得最好,周子木的那首《寒柳》最合她心意,心中还道能写出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的高绝之士又是何等风流人物。今日总算见着人,果然人如其诗,儒雅俊朗。今日不妨再做一首,凑成一对儿。”

    说着就瞟了牙板女子一眼。

    手拿牙板的女子被琵琶女说破心事,一张俏脸变得通红,但看周楠的目光中却盈盈两点秋波荡漾。

    朱聪浸能够和王若虚这种老文青关系密切,本身也是个有才学有呆气的人。见手中那女子明明被自己牵了手,却对周楠目光含情。

    心中不觉大酸,哼了一声:“西风多少恨一句,我看也寻常,且听我的。”

    略一斟酌,就吟道:“短短春衫双卷袖。”

    王若虚想了想,接道:“调筝花里迷楼,今朝全把绣帘钩。子木,该你了。”

    “好!”两个女子同声趁户赞。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作得真不错,京城勾栏瓦舍中的浮华金迷之风扑面而来,叫人如同沐浴在暖风中,熏熏人,有一种微醉后的畅快。

    所谓联句是古代作诗的一种方式,是指一首诗由两人或多人共同创作,每人一句或数句,联结成一篇。

    周楠前世念的是文科,专攻明清文学。

    明清是小说的时代,诗词比起唐宋大是不如,原因很简单,时代不同了。

    他肚子里倒是背了几十首纳兰容若、顾炎武、查慎行、龚自珍,可现在是联句,不是单独做一首完整的诗词,就算想抄袭也不知道该如何抄起。

    顿时卡了壳,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算是认输。

    “怎么,周子木做不出来了?”朱聪浸以往听王若虚不停在耳边说起周楠的名字,简直把他夸成李杜转世,心中本就不服。今日见两个女子对他青眼有加,心中更是嫉妒。

    就斜着醉眼冷笑:“人说周楠你是一代词宗,看来都是周大人自大之言,你也是个徒有其表之人。”

    周楠见他无礼,心中突有一股怒气生起。这姓朱的自从见到我之后,就处处针对。你讨薪在礼部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绪不稳大家都理解,可也不能把气撒到我身上呀?

    你以为你是谁,图书管理员吗?

    老实说,周楠从来就没想过如别的穿越者那样依靠剽窃后人经典诗词的念头。一来,他因为身份关系,根本没办法在士林知识分子圈里立足,就算诗词作得再好。别人提其他也就一声“雅吏”;二来,他是混官场的,现在是明朝,考的是八股时文,诗词也就是消遣应酬,并没有实际用处。

    可是,这姓朱的分明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今日若是败在他手里,搞不好这厮会逢人就说起此事,对于我的名声却大大有损失。

    人活一张脸,岂能别人打你左脸,你还把右脸伸过去?

    这个时候,周楠心中突然钻出许多诗句。他也管不得那许多,喝道:“这又有何难,某今日就叫朱兄看看在下是否是徒有其表之人。”

    说罢,就朗声念接了最后一句:“不叫金练柳,遮断木兰舟。”

    其实这一句的出处周楠也不知道,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他每天泡在图书馆里,读书读得昏天黑地,读到后来肚子里到是装了许多诗句片段。

    不管了,随便拿一句合辙压韵的出来应应急。

    不得不说,但凡能够被后人记住的诗句,都是一首诗中最精华的部分,是文眼。很多人在读书的时候也就记得这么一句,至于其他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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