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尔虞我诈



    丙字房的审讯室,是进入这里的第三个房间。

    室内足有三丈见方,正对门是一张陈旧的案桌,门內两侧的墙壁上依次挂着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戒板,屋顶上悬空垂挂了二十余个锈迹斑斑的铁环。

    秦百折站在中间,眼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瞄向两侧的戒板。

    这里他没有来过,却知道这必然是让丙字房住客闻之色变的过堂之处。

    据说,这里戒板的威名仅次于阴阳板,难怪不需要别的刑具。

    “说说吧,怎么回事?”

    阎昊端坐在案桌后,眼光阴沉的看着秦百折,身后站着面色依旧难看的梁兴,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虽然所谓的群体越监事件虚惊一场,其实也不是虚惊,确实有十多人跑出了监舍,但里面涉及到一名在押的内门弟子的死亡,这才是让阎昊头痛的事。

    在宗门能做到内门弟子,一定是天赋出众之人,而且年纪也不会太大,在不远的将来都是宗门的中坚力量,修为不见得很高,却一定有个颇有实力的师傅。

    以阎昊宗门内的身份地位,对此不会有何顾忌,但是这个事件本身就很诡异,其中又涉及了唐中堂,这就变得有些棘手。

    对于其中关键人物秦百折,虽说三日前的判罚明显对他不公平,但阎昊不会放在心上,小人物受点委屈很正常。

    涉及越监的十三个人他都审讯过,除了四个人还是有些神志不清外,其余九人一口咬定就是秦百折杀的人,而且极为凶残的连扎了死者十余刀。

    按照越监弟子所言,此事大致的过程就是:方通,也就是那个内门弟子在深夜之时,手持匕首,威逼众人一起围攻秦百折,第一个回合,居然吃了小亏,这时,有监卒巡视,双方作罢。

    监卒走后,秦百折突然发难,夺过匕首,扎死死者,而后逼迫众人出了监舍,又锁上了监门,并大喊大叫起来。

    但是现场他勘察过,死者根本不是被匕首扎死,周身连一处刀伤都没有,有那经验老道的仵作也验过尸体,断定就是打斗中惊恐过度,昏迷后窒息死亡,死者的身形姿态也没有作伪的迹象。

    他审问了左右监舍的人,都表示昨夜是听到一些声响,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情况。

    其中有三人听到出事的监舍有人似乎与监卒说过话,而后,过了不是太长时间,就听到有人在劝说不要越监什么的,然后就有人大喊越监。

    值夜的刘监卒承认,深夜好像听到了一些声响,巡逻时与秦百折还聊了两句,没发现有何异常,也是不久后,听到有人大喊越监。

    还有一个疑点让阎昊有些不解,监门到底是谁打开的?

    越监弟子的口供让他颇为疑惑,但他还是隐隐相信了,毕竟这事发生的很突然,众口一词很难作假。

    秦百折的面色有些紧张,只要阎昊讲证据、讲道理就好,他担心的是对方不跟他讲理。

    “昨夜我正在休息时,忽然监内有人打了起来,只好跟着唐公子躲到一边,后来刘监卒过来,我就趁机和他聊了两句,本想说说有人打斗,但又想他们不是外门弟子就是内门弟子,我哪惹得起,再说也没有证据,只好作罢。

    刚回到唐公子身边,他们又打了起来,影影绰绰的看不清谁是谁,忽然有个人影倒下,他们都跑出了监舍,我就想,同门打闹不算大事,但是越监却不是小事,于是我好心的劝说他们不要跑,但他们不听,我只好喊人,真的,是我第一个喊他们越监的。”

    阎昊皱皱眉头,厉声说道:“他们都说是你杀的人,也是你打开了监门,逼迫他们出了监舍,你作何解释?”

    “我可是杂役,当然最好欺负,初来乍到,我和他们都不熟,也没有恩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真要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就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杂役了。”

    秦百折目光坚定地望着阎昊,这个时候他可以紧张,但是不能有心虚的表现。

    而且话能不多说就不多说,言多必失的教训自古有之,话说的多了可能自己都察觉不出哪里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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