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还来吗



谢君阁翻了翻换了药的手,气味苦涩得直让他皱眉头,“真没了,就这些了。”

        梣卿拾捡了桌案上的金剪,将多余绷带重新卷好,继而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些世家子弟结怨多!这地儿于我来说就是个麻烦,我平白无故去那里做什么?”谢君阁自桌案前起身,帮她把桌子上的东西归置原处,“我本来已经找到酒的位置了,哪知道半路会碰上个人?他当时还把凶器丢在地上,我要再不往一边走走,我就从嫌疑人变成持凶杀人了——谁知道又正好撞上侍卫。”

        “什么时候藏的?”

        “什么?酒吗?”谢君阁挑眉,“不是我藏的,就是上次在猎场和燕子惜比试之前听他说了一嘴,挺早之前了,今天见你出门忽然想起来了,就想挖来看看。”

        “嗯。”梣卿应了一声,没再追问其他。

        如他所料。

        谢君阁低头看了手上的绷带一眼,抿着嘴角地笑了笑。

        她那副淡淡的样子,估计就算提了他昨晚也去过乌院的事,她也没多少兴趣吧?

        他转过身,望着正喝着茶,若有所思的小美人,故作轻松地问:“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抬起手示意,“这个。”

        “今早。”她说。

        谢君阁瞥向她头上装饰的那块华胜,明白了过来。他微微往后倾斜,靠着桌子,“怎么不告诉梣世子?我是说当着他的面。”手肘跟着搭在了桌柜上,他姿态懒散,但右手的食指与拇指轻捻着,泄露出一点不自在。

        梣卿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意料之中的,让他有点失望的反应。谢君阁低头笑了笑,叹了口气,走过去,语调刻意上扬:“我还以为你是知道梣岚一直以来都同我挺不对付,怕他疑心,才没当着他的面揭穿我呢。”

        梣卿看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知道了。”他坐下倒了杯茶,苦得倒胃。他强咽下去,压下心底升腾的烦躁,但满脑子都是梣卿那冷淡的一眼。

        可她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自己又在计较什么?

        “茶满了。”

        喔,满了。

        什么满了?

        谢君阁回过神,手一抖,水溅到手背上,烫得他“咝”地倒吸一口凉气,他忍了忍想避开桌上小美人写的一些有关草药的记录的宣纸,但很快被她接过了。

        心头猛地一跳,谢君阁有点慌张地缩回手,感到触碰她手的部分比茶水更烫。

        像块的玉似的,温润沁凉。

        后者将宣纸收拾开,拿了绢布擦净,声音依旧清浅,听不出情绪:“左手别再碰水,药得隔天一换,眼下伤口较浅不必缝合,但按时上药,否则稍深一点的皮肉会溃烂;药放在木架上,那个,一小盆蒲雪草的右边一格的药盒子里,自己抹了就是;绷带你知道在哪儿,和药一起换,缠的时候别太紧,多卷几圈。痊愈大概要十来天,这期间左手别用力,免得伤口又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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