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终于见到好日子（47）-第2/3页

    那些年乘机，安检门那儿总是争先恐后的人多拥挤，我赶快排在一个长长的队后面。三老板从墙边那儿看到了，朝我摇摇手，意思是不用排。我还是排在那里。他也不再管我，继续他们的说话。

    时间到了，安检门开了。我以为他们俩会过来我排队的地方一起过安检。没想到他两人却走到长长的队尾巴上去了，他们不过来，我也不好意思过安检，也只好退到后面他们一起去。

    “都不用急的。”洪先生说我。

    “牛叔不用急，我们就在后面好啦。”三老板像是在安慰我。

    真是不能和他们比，他们飞来飞去的，美洲澳洲满天飞，走南闯北早让他们变得气定神闲起来。飞机在他们就是街上的出租车。而我一个老打工仔，闷在他的工厂院子里一待就是几年，虽说是现在也出来跟着跑了，但脑子和胆子都不再是从前那个样子的了。

    后面我们过了安检，摆渡巴士把我们拉到飞机跟前，人们又是争先恐后的抢着上飞机，这次我学乖了，没跟着往前挤，而是跟着他俩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等人都上去了，我们才上。

    三老板让我走在前头，进了机舱，空姐为我指明座位方向，我就往里面走。身后，三老板在出示登机牌的同时轻声说了句，“您好。”立即得到空姐礼貌且优雅的回答，“先生您好。您的位子在那儿。”“谢谢。”“不客气。”

    空姐为走在最后面的洪先生指座位，洪先生虽不像三老板那样的礼貌用语，却是显得极其轻松，他对空姐说，“我认得你们，我是你们的常客。”“那我们更要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会的，会的。”

    我位三人位子在同一排，洪先生在过道的那一边，三老板在过道这一边，隔着过道，两人可以面对面说话。我则挨着三老板坐在里面。

    这时机舱里还没有安定下来，前后左右都有人在往头顶上行李厢放行李，坐在三老板后面的一个肥胖女人，正在吃力的举起她的行李箱，我刚要从位子侧过身去帮他一把，三老板已站起身帮她把箱子托起来推进里面。

    “谢谢，谢谢，不好意思，麻烦您啦。”胖女人很是客气的说。

    “没什么，只是帮一下手啦。”三老板很是随意的回答。

    飞行途中，三老板始终小声在和洪先生说话。三老板回过头对我说，“我和洪先生说说话，你睡一会吧。”虽听不懂他们的家乡话，但还是能知道他是在向洪先生学习做连锁店的经验。

    我靠在椅背上，想心事。

    您说，这世上的道理有时真是说不清楚。

    三老板小我几岁，洪先生可能和三老板年龄差不多，单从年龄论我得算是大哥，若论过去的经历，我更要算他们的大哥。我任国企工厂厂长的时候，他们可能才从大陆游过去香港做“老鼠”工（地下黑人口），我升任国企集团老总时，他们也才从香港返回大陆来冒充“港商”掘金来了。当我在国企集团总经理位置上干了十年被迫辞职时，他们却真正成了腰缠万贯的名幅其实的香港富商。我却成了他们手下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打工仔。

    有了钱的他们变得“绅士”起来，而身处打工仔的我，心理上却卑怯的如同“乞丐”……

    之后，我也就真的睡着了。似乎梦里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这香味极力引诱我醒来。“不要叫醒他，让他睡吧。”这是三老板的声音，“那把他的饭放他小桌上吧？”这是空姐的声音。“不用了，让他睡吧。”这又是三老板的声音。

    一路上，我真得没让自己醒来。

    到达了北京，三老板预先订的那家酒店叫的出租车等在机场，直接把我们送到了。一切手续都是三老板亲自办理，那酒店价格昂贵，押金要二千元且要现金。三老板伸手在裤袋里抄出一把大钞来，足有两三万元，他穿的裤子是美国一个牌子的工装裤，口袋奇多，且口袋深大。

    那时（03年）的北京经济和南粤比起来算不上什么，也是穷。几个服务生一见他几万元大钞，就这么随便揣着，眼睛都直直地看着他这个香港有钱人，之后对他那是加了份量的十分客气，包括我也就跟着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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