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堂那个方向去(47)



    开发部经理一直是由香港公司那边的人兼职,因此这个经理不是每天都能来工厂,他还要在香港公司那边做事,每周只来工厂两天。香港过来兼职的经理做事勤勉,只要一过来,他就抓紧分分秒秒做事,用这两天时间把一周的事吩咐处理停当。这个经理招了一个英语高级文员,他不在工厂期间,这个女高级文员就代他跟踪样品订单业务方面的事。这个女孩是外柔内刚性格,面上对人客气,内心却是傲气且十分有主见。他不多和工厂其他人来往,每周只顾埋头做事,工厂的人都把她当成是经理带过来做事的香港人,其实她是闽南人。她希望工厂的人把她当成香港人,她也只听从那个香港经理的,工厂的人是不想叫动她的,包括伟叔也叫不动她,因为她的工资是由香港经理从香港公司代领过来给她,伟叔也不知她一个月拿多少港元。当时在工厂做的工资拿港元的比拿人民币的神气很多。

    听说我当了开发部副经理,工厂那批中层管理人员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这眼光我是明白的,里面充满了羡慕妒忌恨。他们以为我的工资也发港元了。他们还以为我的工资一定也是高的了不得。他们不明白这些好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伟叔不仅不会让我去拿港元,就连现在拿港元的这些高级人员马上也要拿人民币了。把我安插到开发部当副经理就是实施他计策的第一步。

    这天晚上十一点半过后(板房几乎每天加班到十一二点钟,我也跟着一样)我回到宿舍,突然发现本来只有我一人住的房间又多出一个人睡在里面(房间一直摆有三张chuang,只是暂时只有我一人住,门是不锁的)。就在我chuang的斜对面,一个人脸朝下趴在chuang上衣服鞋子都没脱,正在呼呼大睡。他的脸压在席子上,看不出是什么样子,我担心他这样睡姿会憋住气,就推他伸在chuang外面的腿,想把他弄醒,让他睡好。我先是轻轻推,他没有反应,我又用力推,还是没有反应,他睡得很沉很沉,就像西游记里那些被孙悟空放了瞌睡虫的妖精一样睡得醒不过来。我不好再动他,又不知他是谁,怕真弄醒了他,惹得他不高兴反倒是不好了。

    我也是一夜沉睡,当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时,一眼就看见斜对面那张chuang上那个人还是昨晚那个姿势趴在那儿,一个晚上他竟然丝毫没动过,也没再听见有鼾声。我心里猛得一惊,“是不是死了?”我跳下地到那chuang边,用手触了触他的身体,“软的。”我的心一下子又放了下来,他没有事。

    我再次推他伸在chuang外的腿,还是没有反应。他睡了一晚上了,也该醒了,就干脆用力推他,许久才听到他“嗯”一声,我以为他就要醒了,正准备对他说天亮该起chuang了,可见他又没了任何反应。我觉得再让他这样睡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事,就把他身体推翻过来,他的脸朝上。我这才看清,他的脸苍白发青,压了一晚上的五官都变形了,十分可怖。这时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酒气,再一看之前他xiong前朝下压着睡的衣服都被出汗shi透了。他喝了多少酒呢,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这时已立冬(当然南粤的冬天并不冷),他睡一晚上什么也没盖,xiong前衣服却被汗水shi了,他一定被酒精烧的很热,他需要散热。否则会被酒精烧坏的。想到这里我就干脆把他皮鞋袜子裤子夹克衫全给扒了下来,就给他剩下一条裤衩,然后把他推进chuang里边去,把chuang上那条半年都没人用过的线毯给他搭在身上,我想他这样会好受一些了。

    弄完这些,我下楼吃早饭上班去了。心里记着这事,中午一到下班时间我就先跑回房间看看那家伙醒了没有。他还在睡,是我早上把他推到chuang里边的那个位置没动。他的五官变形有些恢复过来,他是一个脸很瘦五官也谈不上好看的三十几岁的男人。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是谁把他弄到这个房间里来睡的。这里也没有他的任何行李,是安排进来住,还是他醉了酒就把他丢在这儿睡,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我也不知找谁去问,也没必要去问。只要他不死,等他醒了也就一切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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