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堂那个方向去（45）-第2/2页

    清理到第四天时，伟叔上楼来了，见我一人在那里忙碌，他皱着眉头问，“我叫你找板房工人来干，不是叫你自己动手呀？”我天天一个人在这儿干，他不可能不知道，装糊涂罢了。“工人都在忙，不是一两天能弄完的，我一个人慢慢干吧。”“哪怎么行，是叫你到板房管事的，不是叫你打杂的，你要叫得动人才行。”“没有明确职务，也没有向板房人员宣布，他们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能叫得动人？”“私人老板工厂，哪里像你国营企业有那么多职务，你看我既不是老板，也不是老总，他们还不得听我的。叫不动人，哪你以后怎么能管得了事呢？”“你总得对板房说一声吧，我能自己说我是来管他们的？”伟叔脸变得更黑，他很不高兴。他走到隔壁很快叫来一个三十来岁女性，指着我对她说，“这是老牛，到板房搞管理。你叫你们工人帮他把这里清理出来。”“没有时间，工人手上都有活，香港那边天天在催样品呢。”“不要多说，听我的，找几个人过来帮一下。老牛你找她安排人就是。”不管那女的答不答应，伟叔说完就走了。那女白一脸不高兴地朝我说，“我的人忙得要死，你怎么不去找杂工来干？”说完她也过隔壁去了。还好，紧接着过来三个腰上扎围裙的工人，说，“阿彩主任让我们过来帮你做事。”我就让他们帮着往编织袋里装碎皮，再拖到楼下去。他们说这些碎皮就是他们用剩下来的，他们三个就是板房开料工。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不叫杂工来搬呢？”三个开料工问我。“我是来板房搞管理的。”我答。“搞管理，哪你是经理了？”工人睁大了眼睛。“没说是经理。”我答。一个说，“那你这个经理跟他们不一样,人家那些经理不会像你这样干这些事。”另一个问，“你来板房管什么呢？”“杂务事都归我管。”“管不管我们用多少皮料？”“皮料用量肯定要管的。”“哪就不能随便用多少了？”“嗯。肯定不能随便用多少了。”“做样品还要限制用多少皮料，哪能做出好样品来？”三人做鬼脸。“不是限制，是不要浪费。”我纠正他们的说法。“看你这个经理说话很和气，一些经理从来不和我们工人说话。”一个说。

    三个人帮着做了一个来钟头，就被主任叫回去了，他们手上的活等着要。之后车间也没有人再过来帮忙，阿新偶然回来一下，才站下又被叫走了，后面几天依然是我一人忙碌。花了十来天时间，总算把两间屋子清理出来。堆到楼下的皮料，工厂车间也不敢再用，只得由工厂后勤部门处理掉，收了八千元让两部大卡车装得满满的拉走了。这些皮料从仓库以百万元价值出库，只能当垃圾处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