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堂那个方向去(30)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可我这个男人做不到。遇上伤心事我会流泪,遇上高兴事有时也会激动的流泪。我不会去弄明白“泪”到底是什么科学意义上的东西。我只知道我的泪一定是从心里流出来的,它是我的痛苦悲伤挫折与爱恨情仇等等一切情感熔炼而成。它总是在心灵受到重大冲击时流出来为我弥合伤口。那晚回到宿舍,我蜷缩在chuang角吞咽着苦涩的泪水沉沉地睡着了。常被噩梦纠缠的我,那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伟叔又把我叫过他那边去。“怎么,不想在我这儿呆啦?”他阴阳怪气。很明白,为昨天老板找我的事,又要对我施点法。没关系,由他。经过昨晚,我已经释怀。天上掉馅饼事,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当真,现在更要当没发生过。我不回答。

    “你不是答应老板到那边去管厂吗?好啊,老板用你,我这儿就留不下你了。”,我不去接嘴,由他继续说。“我这边给你三千元,到那边老板给你多少呀?”他不紧不慢,瞟我一眼。“怎么,一个月几万你不想?”我还是不吭声。他早断了这事,还要来敲打我,你说这人多厉害。

    “你怎么就那么样要去讨老板的好?”这才是他的真话。“你是我弄来的人,得听我的。噢,老板叫你去你就答应去,你把我当什么啦?”他越说越厉害。“不是我看你儿子面让你来厂,你能认识老板?你能和老板说上话?”他这样一说,让我觉得在他面前自己真像个乞丐。“你在内地拿多少钱一个月,我给你三千元还少吗,才来没几天就要想几万了。”把我说得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明堂行不通。这件事我已经给你挡掉了,不要再想了。你没意见吧?”他这一问,我不能不回答了。“我也没多的想法,老板说那边厂要个人管理,您是帮他的,还能不同意吗。”我说。“我帮他还少了?不是我,他这个厂还想赚钱?”这话他对我说过几次了。“他要人管那边的厂不给我说,背地里找你,我能答应吗。”“后来他不是给你说了吗?”“不是我碰上他大哥过来,我还被蒙在鼓里。”(二荣老板压根不想让伟叔事先知道这件事,想把生米做熟饭再说。昨天二荣正和他大哥说我过去的事,伟叔闯进门去,二荣想换话题搪塞伟叔。那位大哥却不知弟弟为难,当伟叔问大哥过来有什么事,大哥就全说了出来)。

    “你现在总是知道了,也应该帮一下老板吗。我过不过去无所谓,再说我刚来南部,过去了也不一定能拿得下来。”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真心话。“帮那边厂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你不要过去。我让老板不要找你再提此事,你也不要去找他了。”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把我压在他这儿。“你刚来这边什么都不熟悉,就是接下那边来你也搞不定。他大哥可不像二荣有头脑,做事蛮,你和他肯定搞不来。现在老板认为你不错,等过去那边没搞好,你就什么也不是了。”(第二次到二荣老板手里领工资时,他问我答应了过去那边工厂为什么后来反悔。我问从何说,二荣说伟叔给他说,找我谈了,是我后悔不该答应老板的,怕管不下来。唉,当时我都不知如何对老板解释)。

    “好啦,给你三千一个月也不少啦,我刚过来老板这里时不也是这么多。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想和年轻人一样拿高薪往上爬?”伟叔知道我来的那里内地工资不过几百元一个月,他给我三千元的确不少,我也没觉得少。只是希望能早安排具体事做,不要被他伟叔当我无能,是看我儿子的面由厂里养着我(后来,越来越感到自己像是工厂与儿子业务上的人质)。这事之后,我继续坐在玻璃窗那里熬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事情又有了变化。伟叔因家中有事,请二个月长假回去了。伟叔回家的第二天,二荣老板就从香港过来了,叫我不要再坐在那里,直接安排我给他做事。

    这里说一下关于语言沟通的事。两个月下来我仍是一句白话也没学会说,反倒是二荣老板努力在学说国语(香港普通话),这就使我与他的交流变得容易了许多。老板说做鞋高利润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大陆鞋厂越开越多,工厂之间竞争,把订价格越压越低,有的订单就是亏本买卖,要是不接单,别的工厂马上接走,这样客户也就流失了。必须抓皮料用量控制,这是生产成本的大头。让我牵头组织这项工作。当然我是非常高兴地接受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