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道，又陷“乌龙”（61）-第2/2页

    经济社会，山下农民与山上林农一样，不一定非得在家种田，也会有想进城做生意谋生的。我们又开始跑山下的农家。我们还是雇农用小四轮寻找公路两旁山坳中的村庄发放售楼材料宣传木材大市场。山里的村庄不像平原或丘陵地带的农村一村有上百户人家。这里所谓村子都是这里一户那里一户，在山坳里像羊拉屎一样稀稀拉拉散的老远，也没有像样的路能通进去。

    这天是我们头一天下农村去，头一晚上下了一夜小雨，到早上也没停，我们雇了一辆农用小四轮车，沿着山间的乡村公路寻找人家集中的地方。行进了一段路，司机说前面一条山沟里住了不少人家，我们说可以到里面去看看。到了那个山口，我们见进去的小路太窄，车子不能再开进去，就让小四轮停在路边，我们准备走路进去。天气阴冷，雨还在下，我们刚钻出汽车身上衣服就被淋湿了。司机发了善心，说他可以把车开进山坳里去。我们看看那狭窄泥泞的小路，对他说开进去很危险。司机说他家也是这附近农村的，他习惯在小路上开车。天气这么冷又这么湿，我们也是极不情愿走路的，就听了司机的话，全都钻回车里来。

    司机把车拐上了小路，说是小路其实只是宽一些的田埂。小路两边都是水田，水田是上下坎，坎子有两米多高，小路在坎子上。都是冷浆田，常年被水浸泡着。这时稻子早已收割，田已经冬翻，水泡在翻过来的田里，田里整个是稀泥浆。

    下雨使小路变得泥泞不堪，在车里明显感觉车轮不是转动而像滑冰似的滑过来滑过去的。在这样打滑的小路，不，应该说田埂上开车，稍有偏差就可能翻到坎下田里去。也只有这些农村出来的司机敢这样干。小四轮摇摇摆摆往前开，大家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还都随着车摇摆嘻嘻哈哈在车里大声说笑。这样开了二里来路，来到了一个急弯处，司机因前面没出事，他胆子更大了起来，也不减速，当然原来也不快，可这时还应该更慢，他却没有再放慢，而是按原速度打方向盘，想一下子转过弯去。就在这时车子左前轮滑下田埂，他再想踩刹车已来不及了。大家还在笑声中，车头突然栽下两米高的坎子，深深陷进下面田里的泥浆中。泥浆水从破碎玻璃处涌了进来，还不等前排的人叫出声，他们已经被浸在泥浆水底下。车头里的笑声瞬间变成了恐惧的叫声，两个坐前排的女孩被压在最底下，司机和其中一个女孩的脸都朝下，被浸在泥浆里，顿时就有生命危险。

    我和老沙坐在后排，这时也被车头翻下去的力量掀起，都脑袋朝下，身体倒过来，顶在第一排人的身上，更使第一排被压在下面的人不能动弹。好在有第一排椅子阻挡，在车子翻下去进，我和老沙身体重量没有全部压到前排人，否则前排人就有重大危险了。

    我和老沙从慌乱中稍作镇定，都依靠椅背支撑，不让重量压在前排人身上，并顺手抓住前排陷在水里的人，使他们能把头从水里抬起来。当那个女孩的头露出泥浆时，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反而让我和老沙放下心来，我们生怕她被泥浆给闷死了。

    司机必定老练许多，他凭着自己灵活劲，将脑袋从泥水里转过来，用力的往上抬起来，大叫，“快，把门打开。”我和老沙腾出手去开车门，还好后排坐的车门没有变形，很快被打开了。

    大家七手八脚把前排三人拖了出来，两个女孩已吓晕了，连哭都不会了。再看每个人脸上身上，全都被黑糊糊泥浆裹住了，如果不是个子高矮明显，都分不出谁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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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