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第2/4页





        屋内一片乌烟瘴气,杨宝珠忍着不适,怒喝:“都滚!”

        管弦歌舞一时俱停下来,满屋姬妾伎乐都愕然望着这闯进来的凶神,并不动作。

        杨琢虽被扰了兴,但来人是杨宝珠,他也没有气,只是摆摆手,无声赶人走。

        满屋子人一下子退了干净,只留一地狼藉并一个颓废潦倒的杨琢,杨宝珠头疼欲裂。

        杨琢摇摇晃晃站起来,笑着问:“我妹妹怎么生这样大的气?谁惹了你?”

        因景林苑之事,杨琢被杨圻勒令向孟绍同孟冲赔礼,他去了,在席上只闷头喝酒,一言不发,回来后便就是这样一副醉生梦死模样,连院子的门也没再出过。

        杨宝珠对她这个兄长简直失望。

        “阿兄,外面已闹破了天了!你又是在做什么!”

        杨琢打了个酒嗝,笑道:“外面怎么样,与我何干?横竖我丢光了颜面,再没有脸见人了。”

        “王叔现下在府上,他那个废物儿子把河阳王伤了,如今押在大牢里,陛下盛怒,下了旨要问斩,王叔来求父亲,一众叔伯尽在,阿兄不去为父亲分忧,却在这里发疯!”杨宝珠一脚踢翻长几,杯盘散落一地。

        杨琢那泡在酒里的脑袋蓦地醒了,跌撞着要往外去,结果脑袋醒了,身子还没及醒,脚软到站也站不住,幸好孙清快步上前伸手扶了一把才不至摔了。钱氏如此贴心备至,杨琢嘴里却没有一个谢字,甚至连瞧妻子一眼都不曾,于是杨琢走后,钱氏又捏着帕子哭起来。

        杨宝珠顶瞧不上她这样,但顾念着毕竟是长嫂,因而也出声劝,“阿嫂,你总是哭,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想想法子,叫阿兄眼里有你,总这样不成个体统。你们夫妻一体,休戚相关的,但凡阿兄有什么不对的,你还是得劝诫他往正途上引。”说完便自顾走,再不瞧钱氏一眼,只留下钱氏一人垂泪。

        湛君在河阳王府内某一处房屋内来回快步走动,心烦意乱到差点被熏炉绊倒。

        孟冲即使昏死过去,手还是攥着湛君的手不放,拽也拽不出来,实在没办法,河阳王府里的长史只得连湛君一并带上了马车。

        入了王府,医者行了针才将湛君的手救了出来,因孟冲攥的太紧,血流不通,整只手都泛着青黑色,半点知觉也无,整个王府的人都围着孟冲转,将她晾在一旁无人问津,她手都自行回转了,长史才想起她这个人来,抽空叫人将她安置了。说是安置,也不过是找间屋子关着她,仍是一样的无人过问,使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离了此地。

        恍惚间听见窗扉轻响,湛君唯恐是幻想,停下静听,又响了两下,湛君才欢欣鼓舞,飞快过去开了窗。

        元衍一张可亲的脸映入眼帘,湛君看着他,一时哭一时笑,最后哭哭笑笑,一头撞上元衍胸膛,手搭他两肩抱住了他,哭诉道:“你怎么才来?我快要吓死了!”

        可亲不过是湛君的臆想,她在这地方,惶恐不知如何自处,甫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便觉着这张她认识的脸实在可亲可爱,哪怕这张脸铁青着,她也不觉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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