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圯上三遇仙师 金陵一见虞精



    上回说到项梁看到自己可是闯祸了,赶紧收手,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面对有备而来的武装官兵,自己是绝对逃不出去了,僵尸般杵在那儿,雷打懵了一样。臧荼一见,料想项梁现在是回过神来了,号令一声,所有人扑上前去,将他拿下,反绑双手。项梁到这时方才有了第二次醒悟,大吼一声:“绿媛妖女······肌肉一紧张,浑身顿时爆发出一阵骨骼脆响,十分恐怖。

    可是,吕欹这一伙不管那么多了,押解回郡里,关入大牢,等待审谳。这是这一闹,早就惊动了街坊四邻,各种传言可就流播开来,说是什么绿脸妖女和飞天大盗勾搭,被什么绝世武林高手名捕,怎样飞檐走壁才拿住。各种版本杂出,闹得沸沸扬扬,可知这栎阳郡即是当今的西安,去当时的京城咸阳只有一箭之地,属于京畿重地,是朝廷内史直辖的范围,在威权巅峰的秦始皇脚下,那还了得?消息传到蓝田的当时项羽、项伯居处,两人大惊失色,偷偷飞马栎阳,一查证果然是项梁出事儿了。

    项伯对自己这位从兄(堂哥)的行为早就有耳闻,也曾规劝过他,无奈他不听,如今出了事,未免埋怨起来:“我早就对他说过,自古以来有多少英杰倒在烟花路上,如今倒好,杀了官兵,背上人命债,这可如何是好?”项羽虽幼,头脑还算清醒,道:“二叔现在嗟怨有什么用?大亚父只是杀了两个兵卒,此事可大可小,也不是没有余地。哪朝哪代,法律不外乎人,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该去找人才是啊。”项伯一拍脑门道:“你说得对,我都急糊涂了,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他是蕲县狱椽曹咎,自幼和我交好,现在正在蓝田公干,昨天我们还在一起饮宴,席间他曾说他和栎阳郡的狱椽司马欣很好,我们可以即刻就去找他,以为斡旋。”两人说到做到,立刻就去了蓝田县官驿。

    这曹咎我们前回说过,本是沛县狱椽,倒是个慷慨忠义的人,与项家素来交好,也和项梁有一面之缘,感佩项梁的人品,一听当然愿意效命,立刻修书与栎阳郡狱椽司马欣。项伯星夜去见司马欣,广施银钱,上下打点,更是愿意重金抚恤那阵亡的军卒家属。司马欣又和臧荼是挚友,互相关系网,最后到了郡守吕欹那儿,反正人家现在得了亲爱,也并无心要将项梁置之死地,便问了个过失杀人,免死发配去穷边,去右北平郡戍边,修筑长城。消息传来,项伯额手称庆,道:“托祖宗庇佑,这可是最好的结果了。”打听到起解的日子,便要和侄子项羽去置办寒衣银钱,去那官驿上送别项梁,谁知那项羽听后冷冷地回道:“置办那些有什么用?你自去办吧,我乏了,需要在家休憩。”项伯抱怨道:“你是我项家最不通情理的人,骨肉离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你安能如此冷血?”项羽不耐烦,甩手去了。

    这一日,项伯拿着沉重包袱,在栎阳郡的灞河驿站候着,早见了兄长项梁,带着钉枷锁,上前就对解差道:“二位解差大哥,我和愚兄有些话说,请行个方便。”说完,塞了夹带,两个解差眉开眼笑,道:“好说,好说。”便闪一边去,项梁、项伯两兄弟得见,不由得泪如雨下,项梁双眼四处逡巡,项伯叹道:“大哥,不用找了,籍儿那个不懂事的东西,不愿来送你。”项梁笑道:“也好,难免伤离别,不见不伤心,贤弟啊,我这一去,生死难料,籍儿是故楚大将军项燕之子,乃是我们项家长子长孙,家门之望,你可要好生照应,愚兄也就放心了。”项伯明知自己难以管教项羽,为了不伤离人的心,只有点头应允,兄弟也是不断道些珍重的话,没完没了,直到两个解差过来催促道:“送君千里有一别,时辰不早,我们该登程了。”于是,项梁、项伯兄弟俩这才依依惜别,等程而去。

    再说那绿媛此后的日子,与那郡守大人,在那栎阳街衢最豪华处的外舍之中,乃是朝看富贵之花,暮依玲珑秋月,下人使女,众星拱月,出入车輦宿卫,素面朝天显赫,不可一世。而项羽这边,天天酣睡,项伯望着摊在床榻之上的项羽,竟然还心里高兴,不管怎么样,别给自己惹事儿就烧高香了,项伯高度紧张的心总算松懈了一些,使个帮闲的汉子看觑他。当天,自己刚去如厕,回来之时,大叫:“苦也。”项羽没了影踪,帮闲的蹲地晕倒,自己赶忙出门,四顾渺然,哪有项羽的影子,项伯急的跺脚,想一想,一拍自己脑袋,道:“这孽障,定是去那儿了,这可就凶多吉少了。”自己匆匆带了匕首,奔栎阳大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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