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理所应当的道理不太多-第2/6页



    压在心底的话,到底是不敢告诉旁人,如今鼓起勇气,也只敢告诉一个疯子。

    怕被人笑话。

    就在苏先生半醉半醒之间,却看到那个疯子拿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而后他惊愕发现眼前的疯子眼神竟无比清明。

    那疯子看着苏先生,淡然道:“你说的人字解释,强过许多书院的教习。”

    苏先生一怔,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会儿眼前的这个疯子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态,让自己折服。

    “早些时候,你讲的内容有三处错误,其一是那位圣贤之言,原意并非你所讲那般,而是……”

    疯子淡淡开口,条理清楚,哪里像是一个疯子。

    苏先生诧异道:“先生也是读书人?”

    疯子看向苏先生,摇摇头,“或许算不上,即便真是,也要被人说上一句狼心狗肺,读书读到狗肚子里那种。”

    苏先生酒意醒去大半,看着眼前这个疯子,后知后觉,知晓对方学问远超自己。

    疯子看向苏先生,举起酒杯,说道:“能再给我倒一杯吗?”

    苏先生赶紧拿起酒壶,给眼前的疯子倒了杯酒,这才小心翼翼问道:“敢问先生名讳?”

    疯子摇头道:“不想说,若是有可能,我宁愿忘记。”

    苏先生叹了口气,倒也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既然会变成今天这步田地,只怕就是有一段无法回忆的往事。

    疯子端着酒杯,喝了口酒,轻声道:“镇上那些树,生来就是白的,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白叶,真让人羡慕。”

    苏先生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眼前的疯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会儿,只是试着说道:“树其实没有黑白之说的。”

    “那人呢?”

    疯子看着眼前的苏先生,轻声道:“儒教有两位圣人,对人性有截然相反的说法,一人认为人性本善,另外一人则认为人性本恶,这两位圣人都在儒教历史上有着极高的地位,两人言论,各自影响了无数代人,但最后也没有个对错,你呢?你又怎么认为?”

    这个问题是整个儒教历史上最著名的问题之一,千百年来,无数人为此争论不休,各代大儒对此都有自己的见解,甚至出过无数本书对此解释,但依旧没有一个能让所有人信服的答案。

    苏先生沉默了很久,才摇摇头,“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说不好,历代前贤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在下哪里能说清楚?”

    疯子笑了笑,倒也没有强求眼前的苏先生非要给他一个答案。

    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别人说一千道一万,也不如自己想清楚的。

    想不开的,别人说再多也想不开,能想开的,也不用别人如何说,也都能想开。

    喝完杯中酒,疯子轻轻放下酒杯,他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沉默不语。

    苏先生问道:“先生这是想透了吗?”

    疯癫这种事情,大抵很多时候和病理无关,只和心境有关。

    疯子摇摇头,轻声道:“偶得清醒,看一眼世间,什么时候浑噩,此生不愿醒。”

    苏先生叹气道:“看起来先生心中困惑和痛苦,寻常人只怕一辈子都无法理解。”

    疯子没说话,只是看着天幕繁星,他实在是有太多太多困惑了,想不透,若是想透了,他或许就会直接死去。

    苏先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又给疯子倒了一杯酒,同样也给自己满上一杯,这才笑道:“在下苏振声,有幸见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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