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百姓苦小吏如豺-第2/3页





    一时间,这西门口的百姓竟是纷纷远离,唯恐躲避不及,被这云岩镇的衙役记恨在心,日后定有祸事临头。

    质朴的汉子眼见求助无望,壮着胆子上前喝骂几声,便被那手持长矛的衙役,反转长矛以木棍如雨点般的落下,犹如蓬头稚子一般蜷成一团嚎啕大哭,那语调说不出的绝望。

    赵二爷单手抓着这小妇人,心中更是欲火翻涌,自从在这云岩镇西门当差以来,倒是少见这等姿色的女子,这小妇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反而助长了心中的欲火,只欲将这小妇人剥成小绵羊,而后大快朵颐。

    一阵剧疼从后背传来,恍若那长矛刺中了一般,赵二爷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嗓子眼便是一热,张口便喷出了殷红,而后才觉得那长矛好生寒冷,便缓缓的摔落在地面之上。

    包文正漠然的环视着云岩镇门前的百姓,尽是各扫门前雪,便是连一句公道话也惧之,心中不胜唏嘘,这才屈指弹出一道指风,将那衙役击成重伤,而后目睹这西门口一片糟乱,所幸这“赵二爷”此刻重伤昏迷,倒也无人在意这小妇人,又鸡飞狗跳了盏茶功夫之后,云岩镇的西门这才如常。

    那小妇人满面惨白的搀扶其自家的相公,推着独轮车便往来路而去,再不敢进入这沿溪镇。

    包文正顺着人群走入了这云岩镇中,心知这“赵二爷”被《明玉功》的真气击伤,没有一年半载是下不了床榻,便也将此事抛之脑后,顺着街道走了盏茶功夫,腹内已然有些饥饿,便与沿路的汤饼摊子上落座。

    云岩镇内倒也称得上繁华,那货郎敲着拨浪鼓游街串巷,吆喝着针头线脑,但凡有妇人过问,皆是未语先笑走上前去;身材魁梧的猎户拎着野兔和山鸡,大声的吆喝着钱财,不断的与客栈门前低声询问,被那倨傲的店小二喝骂也是不恼,依旧是谄媚的笑着,而后朝其他的客栈再去问询......

    “菜市口杀头了,快去看啊......”

    极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声,顿时这云岩镇的行人皆是面现惊喜的神采,便是汤饼摊子上享用吃食的宾客,也是急忙抛下几枚铜钱,顺着人群便往那菜市口而去。

    包文正闻听这菜市口杀头,倒是不出奇,但这百姓皆是围观,却是有些诧异,闻听这汤饼摊子的老汉发出一声叹息,便从腰带中掏出了几枚铜钱,笑着说道:“老人家,这菜市口今日杀的是何人?”

    老汉已然年过半百,须发皆白,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桌案,叹息说道:“是那药铺的掌柜......”

    “少年人,这云岩镇非是善地,若是无事,早些离去吧......”

    包文正眼见这老汉欲言又止,便也不再询问,便径自顺着人流往菜市口方向而去。

    云岩镇菜市口处人潮汹涌,莫说是那寻常的汉子翘首以待,便是迟暮的老汉也是驻足观望,更有那蓬头稚子坐在父母的肩头,也是乐不可支的观望着,仿若那菜市口上身穿破旧囚衣的犯人,那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即将上演一处戏班的杂耍,令人期待之极。

    菜市口的上方则是身穿官服的张知县,慵懒的斜靠在桌案之前,官府也是有些破旧,以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黯淡且被桌案遮掩,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躯与寒风中颤颤发抖,打着哈欠不时的遥望此刻的天色,将这数名待斩的囚徒行刑之后,也好回转县衙之中,好生数数那孝敬的贿赂。

    “大人,时辰到了。”那身形有些佝偻的书生,正是这云岩镇的王师爷,身穿一身浆洗干净的灰色棉衣,走上前来附耳说道。

    张知县正是魂游天外,细数着宅中的贿赂,闻言收敛了心神,随即从桌案上将那一尺长的生死牌,就欲仍下,忽闻远处传来声响,这才按捺下来。

    “冤枉啊大人,家父有冤,请刀下留人!”

    一把冥纸随风而散落开来,与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出一人,那青年一身孝衣,边挤出人群,边不断的抛洒着纸钱,面色悲愤之极,更是不断的高声呼喊,走到了刑场之前。

    这青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更是猿臂蜂腰,一身白色孝衣更是增添了几分凄苦之气,走上前来朗声悲呼道:“父亲,儿只因无钱财贿赂知县,唯有眼睁睁看着父亲死于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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