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张亢回乡-第2/3页





        这些参与新法的人,悟出真谛的有几人?不知道火候,蒙头猛进的太多了!但和缓些,便有人激奋怒斥群起而攻之,反将人推给对方的营阵里去了。有许多又本末倒置,只好在在细枝末节上下功夫。

        因见人有皮肉,推而得出一堆皮肉便是个人。更有甚者,只听说吕蒙正喜鸡舌羹,便以为吃了鸡舌羹,便是吕蒙正。听人说杜牧遗微子,便以为有微子了便成了杜牧。力若不能使在一处,功夫白费。范参政纵有引车出泞之心,补天之能,奈何时机不熟,火候不到,徒令人叹息。”

        庭苏听了这个话儿,笑了便道:“公寿莫怨,我知道你前几天在白矾楼撞了晦气。那地方本有两拨人:其中的一班,没有不敢说的话,凡事都骂。到后来偏执到以为高标就必须标新立异,特立出尘。但给上面说两句好话的,就被认作是州府的‘鹰犬爪牙’。稍微孝顺些父母,就被骂成是‘酸儒孝狗’。到最后终于惹了众怒,吃搅散了。”

        张亢遂道:“这班人我也听说过,他们以庄子为祖师,开始时主张不分尊卑、世人平等,后来引申到‘孝’字上,便议论说,无论是父母之于儿女,还是儿女之女父母,主张过于牺牲的,都是畸态。前者容易教出白眼狼和废物,后者教出来的是奴隶和傀儡,那时候他们的拥趸还算不少。

        世上的人,老幼是弱势,他们自己没能耐争,是需要需要道德、律法替他们争,但是如果走得歪了,就变成那么个四不像了。可知驳斥、反对并不能将对手一举摧毁,打入内部,以正义之名拼命率众去追求极端,才会令它真正灭绝。”

        继而说到另一拨人,庭苏便道:“另一班人舞文弄墨,专爱一些风流雅事,如今倒愈发兴盛了。此二拨治世皆不对路,公寿若找,来日我引你与司马光、王安石等人认识。比起那些,这些人才称得上才学出羣,少年英锐。”张亢心里已怠懒了,听见王庭苏这个话儿,便就推托说不必了。

        眼见得已经天明欲晓,张亢便对庭苏道:“世上人可分两种:有一等周天下之利为我所用,滋养我身;有一等人竭我所能以安天下,以利世事。我张亢素敬后一等,亦尽力做后一等。今夜一辩,你只一句话说的对:空论只能是一事无成。言随身转,为民时怒官,为官时怒民,反复无常之人有之;

        寻章摘句老雕虫,看不到光亮之处,逐一踩一遍旁人影子,便自以为天下无敌,这不是最坏;更有那捕风捉影附会之人,动辄在背后陷害人的。便明辩的,又能如何?言行相悖的从来不少。茶坊酒肆里坐着的,多是些牢骚又无所事事的。

        明日我便离了东京,投身西北,从一县之吏开始做起,招募边军防御夏人。他年事成,回来笑你们这一班腐儒!”庭苏亦笑:“公寿仍旧是精力过绝。放心前去,有所需时,只管写信来找我。”

        两个争辩了足一宿,吵吵得隔壁客人也睡不着,骂他们道:“这班作恶的秀才们,张口范仲淹、闭口仲淹范,听说他名,一个个好似歌姬见了柳永一般,一整夜大呼小叫、捶墙砸壁,却搅得俺整整一宿没睡成觉!”

        次早起来,洗簌完毕,店家过来叫张亢道:“早起外面来了个人,仆役的打扮,说是来找张公寿,我疑心是问你,老汉叫他在外面等着。”

        张亢听见了欢喜道:“莫不是我的文章见了效验,有人特来找我么!”说着张亢便着把腿出来,急忙看时,外面这人却十分面熟,却是张亢自己家里的伴当小厮儿。张亢见了他询问时,那小厮道:“主人一走,家中便出了两件事,娘子命我来此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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