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零章 请罪-第2/3页



  老国相拱手正色道:“圣人,贪墨军费,谋害朝廷命官,这两桩大罪,任何一桩都是死罪,恳请圣人降旨,赐他死罪,如此才能给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一个说法。”

  圣人斜睨了老国相一眼,问道:“媚儿,淮阳侯该不该杀?”

  长孙媚儿轻声道:“回禀圣人,若以国法而论,自当要交给刑部,由刑部和大理寺协力会审,再由他们来定罪。这两桩案子如果确实都是淮阳侯所为,确实要严惩。”

  “长孙舍官所言极是。”老国相恨声道:“如此忤逆之子,死不足惜。”

  “只是......如果此事当真昭告天下,对朝廷未必是一件好事。”长孙媚儿微躬着身子,恭敬道:“淮阳侯乃是国相爱子,亦是皇亲,如果被天下人知道国相之子操纵官员贪墨军费,甚至为了灭口谋害三司主事官,定然会让国相的名誉受损,甚至因此而有污圣人的圣名。”顿了一顿,才小心翼翼继续道:“国相是百官之首,若是威名受损,也就是朝廷的威信受损。”

  老国相向长孙媚儿拱手道:“长孙舍官,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夏侯杰还不是王子。如果不依法惩处,帝国法令又有什么用处?贪墨军费毒杀朝廷官员,罪大恶极,夏侯杰虽然是老臣之子,却也不能因私废公。”

  “国相能够大义灭亲,朕心甚慰。”圣人平静道:“国相之言,言之有理。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夏侯杰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朕若是因为他出身夏侯家,便徇私包庇,又如何面对天下子民?”

  国相跪倒在地,肃然道:“老臣立刻将夏侯杰交至刑部,由刑部联同大理寺协同审理,涉事官员,也都将抓捕归案,绝不会纵容一人。”

  “朕提醒过国相,夏侯家位极人臣,享尽皇恩。”圣人冷冷道:“越是鲜花着锦的时候,就越要小心谨慎。你是百官之首,天下臣民的眼睛自然都盯着夏侯家,其他人犯些过错或许还能有回旋余地,可是夏侯家只要有一丁点儿的过失,那便会被天下人夸大。”

  “老臣罪无可赦。”国相自责道:“老臣也恳求圣人降罪,夏侯家出此逆子,老臣也愧对圣人,也愧对天下臣民,无颜继续留在朝中,求圣人下旨,让老臣归乡。”抬头看向圣人,却是老泪纵横,长叹一声道:“承蒙圣人恩眷,夏侯家这些年享尽荣华富贵,老臣也位极人臣,该享的福也都享了,如今年事已高,愿归乡守护祖祠,但求圣人成全。”

  淮阳侯夏侯杰有气无力道:“姑....姑姑,孩儿真的错了,以后......以后真的不敢了.....您就宽恕孩儿这.....这一次......!”

  “畜生,你还敢说话?”国相抬袖拭去老泪,看向夏侯杰怒道:“你罪有应得,决不可宽恕。”

  圣人转身回到御书桌后面坐下,淡淡问道:“国相,淮阳侯串联三司主事,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此事夏侯杰一直没有出面。”国相回道:“两年多来,一直都是让三司主事暗中勾连,那三人手底下也各有亲信,他们亦都从贪墨的军费之中得了好处,不过三司主事手下人并不知道是夏侯杰在幕后指使,直接受命夏侯杰的也只有那三司主事官。”

  圣人微一沉吟,才问道:“除了那三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是夏侯杰在背后指使?”

  “或许有人会怀疑,但并无证据在手。”国相回道。

  圣人道:“大理寺少卿司农丰和夏侯杰是什么关系?”

  “老臣查知,司农丰在大理寺担任少卿多年,只是大理寺权柄微弱,司农丰一直想要调动到其他衙门,曾经想走老臣的门路。”国相并不隐瞒:“但此人才干平平,老臣觉得此人难当大任,并无理会。司农丰于是暗中靠近夏侯杰,希望利用夏侯杰帮忙走通老臣的门路,二人结交有一年多,在此之前,倒也没有犯下出格的事情。此番夏侯杰派人给司农丰递去密信,让司农丰杀人灭口,司农丰非但没有举报,反而听从夏侯杰的话,果真将那三名主事官毒杀,此人亦是最不可赦。”

  “所以司农丰握有夏侯杰谋害三名主事官的证据?”圣人冷漠道:“他如果不是一头猪,当然也能猜到,夏侯杰既然要杀人灭口,自然就是兵部军械案背后的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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