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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穿过他们进来时的那扇门,沿着走廊往前走,下了楼梯,来到拥挤的场地上。挤在人群中,古铜无法断定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在监视自己。他领着龚玉绕过剧院的左侧,朝点心铺走去。他就是在那儿看见那个人的。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幕间休息时,古铜强迫自己跟龚玉闲聊,然后又陪她回到座位上。没有迹象表明她觉察到了他的紧张情绪。当的第二幕开场时,他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不去担心这个晚上会使龚玉扫兴了。他开始集中精力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从一个方面看,自己对上海那次灾难性行动的愤怒反应依然是情报局十分关注的。他们一定要弄清楚,他是否为了泄私愤而以某种方式背叛了他们,是否出卖了有关秘密活动的情报。有一件事可以证明并没有人出钱从他这儿买走情报,那就是他作为一个房地产经纪人工作十分勤奋,而且他的开销并没有超出他的收入。

  古铜想,好吧,我不怕审查。但是,他们本来应该更早一些进行这件事的,而且,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遥控监视我的房地产生意、我的股票交易以及我银行存款的数额。为什么过了一年多之后,他们还会这么严密地监视我呢?看在上帝的分上,而且是在戏院里。

  在黑暗中,古铜看着舞台上精工制作的古代布景。他完陷入了沉思,几乎没有听见婉约的唱词。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转过脸去把目光投向中间座位席左边昏暗的点心铺。他最后一次就是在那儿看见那个人正在注视自己的。

  他脊背上的肌肉猛然绷紧了。那个人又站到了那儿。这一回古铜决不可能误解此人的目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看歌剧,而是死死盯着自己这个方向。显然,这个人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他还以为自己躲在暗处不可能被别人看见呢。他没有意识到,舞台上的灯光正好洒向他那个方向。

  接下来古铜所看见的使他的神经系统骤然警觉起来。另一个人的出现叫他大吃一惊,那不是鬼影,但也许会是鬼影吧,绝对出乎意料,绝对不可能!那另一个人从暗处钻了出来,站到第一个人的身旁,跟他讨论着什么。古铜对自己说,我准是看花眼了,这大概是距离造成的幻觉。这个人大约30岁出头,蓄着短短的头发,略为偏胖,肩部肌肉发达,下巴粗实宽大,但仅凭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许多人看上去都是这副模样。

  这个男子右手有力地做着手势,似乎在强调着他对另一个人说的话。古铜的胃紧缩起来,现在他确信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底层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造成23名美国人丧生上海的人,正是那个导致自己从情报局辞职的人。负责指挥监视他的特工是赖恩。

  “对不起,”古铜对龚玉说,“我得去一下盥洗间。”他从坐在他旁边的一对男女身后挤过去,出了这排座位,顺着楼梯,经过后面的门走了出去。

  一到空无一人的平台上,他立刻开始奔跑。同时,他仔细观察着下面月光映照的场地,但即使真有个监视小组的人躲在那儿,他也没看见。现在不是小心翼翼的时候。古铜不顾一切,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朝歌剧院左侧昏暗的点心铺冲过去,朝他刚才看见赖恩消失的方向冲过去。

  当初在上海的那种愤怒又一次传遍他的身。他要抓住赖恩,把他朝墙上猛撞,叫他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他沿戏院的外侧跑过去时,悲伤的乐曲回荡在深邃的沙漠夜色。古铜想,但愿乐曲能盖过自己急匆匆跑过水泥台阶时嚓嚓的脚步声。顿时,他变得谨慎起来。他警惕地放慢脚步,贴近墙壁。蹑手蹑脚绕过盥洗室,朝点心铺附近自己最后看见赖恩的阴影里望过去。

  那儿已经没有人了。他想,自己怎么可能没遇上他们呢?如果他们是顺着歌剧院外侧跑走的,我肯定会迎面撞上他们的。他对自己说,除非他们在圆形剧场里有座位,或者他们听见我过来,躲起来了。躲在哪儿呢?在某间盥洗室里?在点心铺后面?在把这块地方与外面的沙漠隔开的围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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